藿藿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滚落。
“谢……谢谢羽绒先生。” 她小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绞住他方才压平的草叶。
羽绒转头看向仍在兴奋比划的青雀。少女的麻花辫早已散开,她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夸张的曲线,嘴里还配着“嗖——轰!”的音效。
权柄叼着青雀掉落的玉簪小跑过来,羽绒接过时,指腹下意识摩挲过簪尖镶嵌的玉兆,擦去上面沾着的泥土。他突然伸手,指尖擦过青雀的耳畔——
“低头。”
青雀愣住的瞬间,他的手指已经穿进她散乱的发间。
羽绒的指节意外灵活,三下两下就将长发挽起,玉簪“咔嗒”一声归位,连簪头的流苏都摆成了最标准的垂坠角度。
青雀摸了摸重新盘好的发髻,突然咧嘴一笑:“哇哦,羽绒兄还有这手艺?下次太卜司团建帮我梳——”
羽绒已经站起身,月光从他背后洒下,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看不清表情。只有声音比平时软了半分,像是叹息,又像是承诺:
“明天一早,我帮你们驱动玉牌回去。” 他顿了顿,“毕竟……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在。”
夜风吹过,他腰间的玉牌与剑鞘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
藿藿低着头,手指微微发颤,从腰间的锦囊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枚泛着青光的符咒。
符纸边缘有些卷曲,显然是被反复摩挲过。她双手捧着递向羽绒,指尖还沾着一点朱砂的痕迹,像是匆忙间画符时蹭上的。
“这、这些符咒……”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可以治疗伤口,还能驱散邪祟……你收下吧。”
符咒在她掌心微微发烫,隐约能看见细小的符文在纸面上流转。她的尾巴不安地蜷在腿边,耳尖泛红,像是怕被拒绝似的,又小声补了一句:“我……我画了很久的。”
羽绒收下了这些符咒,说道:“嗯,谢谢啦。”
青雀原本正蹲在一旁摆弄自己的玉兆,闻言突然“啪”地合上屏幕,从袖子里“唰”地抽出一副泛着金光的琼玉牌。牌面在她指间翻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来来来!” 她一把拽过羽绒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牌塞进他掌心,“本姑娘破例给你算一卦——就当为你加班了!”
她指尖在牌面上快速划过,牌阵自动排列成星斗状,金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青雀眯起眼,故作高深地晃了晃脑袋:“嗯……卦象显示,某人接下来会走桃花运哦~”
说完,她还冲羽绒眨了眨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羽绒说道:“真的?”
青雀说道:“真肯定是真的,只不过时间比较久而已。”
羽绒说道:“那我不信了。”
青雀则笑嘻嘻地一挥手,牌阵“哗啦”散开:“哎呀,天机不可泄露~”
她凑近羽绒,压低声音,“不过嘛……要是你请我吃貘馍卷,我就告诉你真正的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