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的姿态僵在原地,只有眼神在羽绒平静的侧脸和地上那把“废铁”之间反复跳动。
藿藿:“(;′Д`)”
羽绒没有去看地上狼狈的剑。他甚至没有看那再次惹祸打坏的灯和地面。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沉甸甸地压在胸腔里。
然后,他迈步,面无表情地从那片狼藉中走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了那把跌落尘埃的神兵面前。
他缓缓蹲下。
他伸出右手,动作并不轻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坚定。
他没有用指尖去夹,而是用整个手掌,握住了冰冷僵硬的剑柄。
他沉默地将剑提了起来。剑身垂落,了无生机,仿佛真的只是一块死铁。
羽绒没有再去看它一眼。他的目光垂落在地面某处,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现场碎裂的装饰、惊魂的人群、修复光线的清洁机器人,这一切的喧嚣和混乱,仿佛都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与他无关。
他手腕一翻,熟练而沉默地将冰冷的剑身重新挂回了腰间的卡扣上。
整个过程,死一般寂静,没有一句言语。
他直起身,脸上依旧是那副看不出太多情绪的样子,只是比平时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疲惫。他转向羽洛兮,依旧是简单的肯定:
“做得好。” 声音低沉平缓。
羽洛兮眼瞳转动,安静地接收了反馈指令。
白露嘴唇动了动,看着羽绒平静得可怕的样子,看着他把那把刚刚搅得天翻地覆的凶兵像收一把普通钥匙一样挂回腰间,一股难言的心悸涌上心头。
她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只是轻轻拉住了素裳和藿藿的手。
羽绒没有询问任何人,也没有解释。他转过身,目光没有焦点地扫过前方冰淇淋店的招牌,只是淡淡地、像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般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这片死寂中:
“走,吃点东西。”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也不再看任何人,迈开脚步,沉默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羽洛兮精准跟上,目光锁定着他的后背,仿佛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
白露、素裳、藿藿相互看了一眼,压下心中的无数疑问和震撼,默默地跟上了羽绒沉默而沉重的背影。
那把挂在他腰间、刚被物理碾压的忘川彼岸,此刻再没有散发任何寒气或怨气,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沉寂,或者说,一种被封存起来的、更深沉的、等着被解决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