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看着白露——那双自匹诺康以来总是盛着龙尊威严的眼瞳，此刻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如同被雨水打湿的琉璃。
她的小脸微微仰着，嘴唇无意识地抿紧，纤细的手臂却死死抱着羽绒蓬松的大尾巴，像是抱着唯一的浮木。
那眼神里混杂着担忧、后怕，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羽绒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掐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刚才那股拿到解药的急切和兴奋，瞬间被这双含泪的眼睛浇熄了大半。
她叹了口气，熔金色的眼瞳里漾开一片温柔的涟漪。她伸出手，没有去拿羽洛兮掌心的药盒，而是轻轻覆上白露紧抱着自己尾巴的手背，温热的掌心包裹住那微凉的指尖。
“好啦好啦……”羽绒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哄小孩的无奈。
“不吃了，不吃了，白露大人。”她甚至用另一只手，像安抚炸毛的小动物一样，轻轻顺了顺白露有些凌乱的头发。
“反正之后……我还要用这副狐人的样子去找星她们呢，总不能突然变个样子找她们吧？对不对？”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试图驱散白露眼里的水汽。
白露吸了吸鼻子，那层水光终究没有掉下来。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了一下，抱着尾巴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力道，但依旧没完全放开。
她小声嘟囔着，带着点鼻音：“哼……这还差不多……”那模样，活像个被大人哄住、但还强撑着面子的小孩子。
羽绒看着她这副明明担心得要命、却还要嘴硬的样子，忍不住又好笑又心疼。
她屈起手指，用指节轻轻刮了下白露的鼻尖，熔金的眼瞳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说白露大人啊……你这都当上持明龙尊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又哭鼻子又抱尾巴的，要是让那些龙师长老们看见，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你！”白露猛地抬起头，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连小巧的龙角尖都似乎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羞恼地瞪了羽绒一眼，抱着尾巴的手报复性地用力捏了一下那蓬松的绒毛，龙尾也“啪”地拍在地上。
“要你管！本小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龙尊怎么了？龙尊就不能……就不能担心朋友了吗？！”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那句“担心朋友”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脑袋也微微偏开，只留下一个泛红的耳朵尖对着羽绒。
羽绒看着她这副恼羞成怒又强词夺理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没再戳破，只是轻轻拍了拍白露的手背，声音里带着全然的纵容：“好好好，白露大人说什么都对。担心朋友，天经地义！”
………………
关键是到时候怎么躲太一之梦啊？我又没有黑天鹅那样的忆者……
对呀！我孙子李宣天不是说他是记忆令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