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武连忙稳住怀里的箱子，微微鞠躬，语气里满是感激：“哦哦，好，谢谢你，露佳小姐。我叫瀚武，是去赤岩岛参加漩涡列岛大赛的联盟训练家。”船内透出的暖光映在他脸上，连带着港口的风都似柔和了几分。
踏上小型探测船的甲板，咸涩的海风里顿时混进了金属与橡胶的冷硬气息。
瀚武的目光刚扫过船舷，便被满甲板的物件牢牢吸住，几套裹着银灰色防水膜的新型潜水装备靠在栏杆边，面罩上的防雾涂层泛着冷光，脚蹼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海水。
更惹眼的是散落其间的各式声波探测器，有的带着长长的金属探头，有的机身嵌着荧光屏，屏幕上还残留着模糊的波形纹路，像是刚从海底取回数据。
他伸手碰了碰一台探测器的外壳，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心里却渐渐泛起疑惑，这些装备远非普通研究员的调研配置。
潜水服的抗压等级看着能应对深海强压，声波探测器的频段调节旋钮也比常见款式复杂得多，更像是为精准定位或搜寻某物准备的。
瀚武收回手，望向船舱的方向，心里暗自嘀咕“这哪里像是研究员的装备？倒像是要潜到海底，专门找什么东西似的。”
海风卷着船帆轻轻晃动，甲板上的仪器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更添了几分说不清的紧张感。
瀚武眉头微蹙，踩着甲板上残留的水渍走进控制室，这小型探测船本就没有独立船舱，狭窄的控制室便是唯一能落脚的地方。
刚迈进门，引擎的低鸣便裹着机油味扑面而来，他抬眼便见露佳正站在控制台前，双手稳稳握着船舵，指尖在操控杆上轻拨，船身缓缓调转方向，平稳地驶离港口，远处的码头轮廓正一点点向后退去。
他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控制台，很快被露佳身旁一个相框吸引，那相框边缘包着防滑胶套，显然是被精心保护着，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航海图，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洋流走向与暗礁位置，而最醒目的是图中央用红漆画的叉号，叉号边缘还被反复描过，颜色深得有些扎眼，像是被无数次确认过位置。
瀚武盯着那个叉号，眉头皱得更紧，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层：“这标注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和甲板上那些装备，又有什么关系？”
瀚武用手抚过腰间的宝贝球，终究还是没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有些事此刻不问清楚，后续若真遇到状况，怕连应对的准备都没有。
他朝露佳的方向挪了两步，目光先扫过控制台旁的相框，又落回甲板上那些装备的方向，语气尽量放得平和：“露佳小姐，有件事我还是想问问。刚才在甲板上看到那些潜水装备和声波探测器，看着不像是普通调研用的；还有你旁边相框里的航海图，上面那个红叉标注的位置，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此时船刚驶出港口，窗外的海水正从近岸的浅蓝渐变成深海的墨蓝，阳光洒在露佳握着船舵的手上，却没让她紧绷的神情柔和半分。
随着探测船在深海区的平稳洋流里轻轻晃荡，露佳松开握着船舵的手，指尖在控制台的按钮上快速点了两下，“嘀”的一声轻响后，自动驾驶的绿灯亮起。
她转过身，后背轻轻靠在控制台边缘，目光落在瀚武身上，语气比刚才在港口时缓和了些：“现在问正好，刚才忙着避暗礁，没空想这些。”
海风从控制室的通风口钻进来，拂动她耳后的碎发，也让航海图相框的金属边反射出一点冷光。
瀚武往前挪了半步，目光先扫过控制室窗外甲板上露着一角的潜水装备，又落回露佳身旁的航海图相框上，语气带着几分笃定的疑惑：“露佳小姐，我有些问题，希望你可以为我解惑。
甲板上那些装备，抗压潜水服的等级、声波探测器的频段，看着都不是普通调研能用得上的；还有您手边这张航海图，红叉标得那么醒目，您该不会……是在海底找什么东西吧？”
他话刚说完，船身恰好随深海涌流轻轻晃了一下，控制台旁的相框微微倾斜，航海图上的红叉在光线下更显扎眼。
瀚武没移开视线，等着露佳的回答，心里的猜测随着海风的吹拂，反倒愈发清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