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弈点了点头,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以及裂魂告知他的关于墟空的信息,一一告诉了雷震天。当然,他隐瞒了裂魂叛逃以及幻乐盘的事情,只说是自己偶然得知了这些信息。
雷震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上的震惊也渐渐被一种愤怒与厌恶取代。当流弈说完之后,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骂道:“一群该死的鼠辈!老夫当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是这样一群阴沟里的东西!”
流弈心中一怔,连忙问道:“雷长老,您知道这群人?”
“知道?老夫何止是知道!”雷震天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浓浓的杀意,“这群人自称天一门,实则就是一群专门盗墓掘坟、炼制尸体的败类!他们炼制尸体,并非为了单纯的杀戮,而是将这些炼制好的尸体作为自己的‘容器’!”
“容器?”流弈心中充满了疑惑,“什么容器?”
“就是他们灵魂的容器!”雷震天解释道,“天一门的人修炼一种极为邪恶的功法,能够将自己的灵魂剥离肉体,寄生在炼制好的尸体之中。一旦他们的本体受损或者死亡,只要灵魂还在,就能通过更换‘容器’的方式继续存活。你所说的‘复活’,其实就是他们更换了新的容器而已!”
流弈闻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群黑袍人的复活能力,竟然是这样一回事。难怪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原来他们根本不怕死亡,只要灵魂不灭,就能永远存活。
“这群鼠辈,最是阴险狡诈。”雷震天继续说道,“他们常年潜伏在地下,专门寻找那些修为高深、体质特殊的修士的坟墓,盗取他们的尸骨进行炼制。”
流弈心中一动,雷震天的话正好印证了裂魂的说法。看来,天一门真正的目标,确实是自己身上的血脉之力。他连忙问道:“雷长老,这天一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天府学院是否有应对他们的办法?”
雷震天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天一门的实力极为神秘,老夫也不清楚他们的具体底细。只知道他们存在了很久,势力遍布整个修真界,行事极为隐秘,很少有人能抓住他们的踪迹。这些年来,不少宗门都遭到过他们的袭击,损失惨重,却连他们的老巢都找不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应对之法,更是无从谈起。天一门的人擅长隐匿行踪,而且灵魂能够寄生在不同的容器之中,想要彻底杀死他们,极为困难。除非能够找到他们的灵魂本源,将其彻底抹杀,否则他们就会像跗骨之蛆一样,永远纠缠不休。”
流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没想到天一门竟然如此棘手,想要摆脱他们的追杀,竟然如此困难。难怪裂魂会建议他废除血脉之力,原来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可他深知,自己绝不能这样做。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雷震天见流弈神色凝重,连忙开口安慰道,“天府学院乃是北域的顶尖宗门,实力雄厚。只要你留在学院中,有学院的庇护,天一门的人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轻易闯入学院行凶。而且,老夫会立刻将此事禀报给院长,让学院加强戒备,同时联合其他宗门,共同应对天一门的威胁。”
流弈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对着雷震天深深躬身:“多谢雷长老!”
雷震天没有再理会流弈的神色,径直走到熔炉旁,将木盒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纪中天的上半身尸骨。他单手结印,灵力注入熔炉,炉内的火焰瞬间暴涨,温度飙升到极致。随后,他将纪中天的上半身尸骨缓缓投入熔炉之中,口中还念念有词:“中天,委屈你了,待老夫炼制出道器,定用它为你报仇!”做完这一切,他才转头看向流弈,随手将木盒中剩余的下半身骨骼扔了过去,“拿去吧,别在炼器堂逗留了。”
流弈伸手接住纪中天的下半身骨骼,入手冰凉,仿佛还带着逝者的余温。他没有再看雷震天一眼,也没有说任何话,转身便朝着炼器堂外走去。
雷震天站在熔炉旁,看着流弈离去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会遭人诟病,可在他看来,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王道。他转头看向熔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眼中再次浮现出狂热的光芒——一件震古烁今的标准道器,即将诞生!
流弈回到自己的院落,流弈将纪中天的下半身骨骼小心翼翼地收入储物戒指中,随后坐在床榻上,久久无法平静。雷震天的背信弃义,纪中天的悲惨结局,天一门的诡异凶险,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寄希望于任何人,所谓的宗门庇护、长老情谊,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都不堪一击。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不仅要为纪中天报仇,还要保护好身边的人,更要在这残酷的修行界中,站稳脚跟。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裂魂赠予的黑色玉简,再次仔细研读起来。这一次,他更加专注,试图从玉简中找出更多关于天一门强者的信息。同时,他也取出了幻乐盘,指尖轻轻抚摸着盘面上的灵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音波灵力。
夜渐渐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映照在流弈坚毅的脸庞上。他盘膝坐在床榻上,运转《太一真炼》功法,开始梳理体内的灵力。如今,他已经是灵纹境后期的修为,距离万象境只有一步之遥。他必须尽快突破到万象境,才能拥有与天一门强者抗衡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