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机立断,留两百人于前山佯攻呐喊,自率八百勇士,攀援峭壁,循小径绕至后山!氐人注意力皆被前山吸引,后山防守空虚。孙策一马当先,大吼一声,挺枪跃入寨中!江东子弟兵如下山猛虎,紧随其后,见人就砍,四处放火!
寨中顿时大乱!阿贵从梦中惊醒,仓促组织抵抗。但孙策来得太快太猛,火光中,那杆长枪如同索命阎罗,所向披靡。氐人惊惶失措,纷纷溃逃。阿贵见大势已去,在亲兵护卫下,从一条密道仓皇逃往深山。
孙策一举攻克雷鼓山大寨,缴获粮草器械无数。他谨记“慑之以威”的策略,并不留守,将寨中粮仓、武库及部分房舍焚毁,然后带着战利品,迅速撤离,返回与大营庞德部会合。
此战,孙策以千人之兵,孤军深入,奇袭得手,焚毁氐人大寨,震撼了整个武都氐人部落!“孙郎”的勇名,迅速在氐人中传播开来,闻之色变。
就在孙策扬威雷鼓山的同时,周瑜协调张既派出的使者,携带重礼,纷纷进入武都各地氐寨。使者们一方面宣扬孙策之勇猛、汉军之强大,另一方面则展示盐铁布匹之利,重申朝廷“定边安民令”:只要下山归附,登记造册,便可获得这些物资,豪帅可授官爵,部众可划给土地牧场,受官府保护。
雷鼓山的烈焰尚未熄灭,孙策的兵锋犹在眼前,盐铁布匹的诱惑又近在咫尺。武都氐人内部产生了剧烈的分化。
以阿贵为首的部分顽固豪帅,逃入更深的山中,联络青氐等其他部落,企图负隅顽抗。
而另一些较小的部落,或被孙策吓破了胆,或垂涎于汉朝的物资,开始动摇。首先是一个靠近陇西的小部落首领杨驹,率先下山,向庞德军营请降,表示愿意接受管辖。周瑜闻讯,立刻上报段煨、张既,以刺史府名义厚赏杨驹,授予其“归义氐王”的虚衔,并当场兑现了盐铁等赏赐。
杨驹的归附产生了示范效应。很快,陆续又有几个部落下山请降。周瑜指示庞德、孙策,对这些归附者予以妥善安置,划定区域,并从中招募勇壮者组成“氐义从”,给予粮饷,由汉官统带,协助维持地方治安,甚至参与对未降部落的清剿。
“分而化之”的策略开始奏效。武都郡的局势,不再是铁板一块的对抗,而是陷入了混乱与重组。投降派、观望派、抵抗派相互猜忌,难以形成统一力量。
曹操在冀县接到前线战报,对周瑜、孙策、庞德的进展大为满意,尤其赞赏孙策的勇猛与周瑜的谋略相得益彰。他下令加大招抚力度,并指示周瑜,对以阿贵为首的顽固势力,必须坚决打击,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周瑜得令,与孙策、庞德商议后,决定集中力量,清剿逃入仇池山一带的阿贵残部及与其勾结的青氐势力。
然而,仇池山地势比雷鼓山更为险要,山道崎岖,洞穴密布。孙策几次率军进攻,都因地形不利而受阻,还险些中了埋伏。氐人躲在山林之中,施放冷箭,滚木礌石,给汉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战事陷入了胶着。
孙策性急,欲强攻硬打,被周瑜坚决制止。“伯符,此非勇力可解之地。需以计取。”
周瑜仔细观察地形,发现仇池山虽险,却缺水。山中水源有限,多依赖几处山泉和雨季蓄水。时值夏末秋初,天气干旱,正是缺水之时。
他定下一计:命孙策、庞德分兵将仇池山主要下山通道堵死,却不强攻,只是围困。同时,派兵秘密控制了山下的几条溪流,并找到山中几处秘密水源地,或投毒,或派重兵看守。
围困持续了十余日。山中氐人缺水断粮,人心惶惶。阿贵几次组织突围,都被严阵以待的汉军击退,死伤惨重。
周瑜又令归附的氐人杨驹等,向山上喊话,许诺只要放下武器下山,既往不咎,仍可享受“定边安民令”的待遇。
内外交困之下,氐人内部终于爆发内乱。一部分饥饿难耐的氐人,杀了顽固抵抗的头目,捆绑了阿贵,开寨向汉军投降。
孙策、庞德军顺利进入仇池山。负隅顽抗的阿贵被押往冀县听候发落,其余投降氐人,依令登记造册,迁往山下指定区域安置。
仇池山克复,标志着武都郡北部最大的抵抗势力被摧毁。消息传开,武都郡中南部尚在观望的氐人部落,纷纷遣使请降。周瑜、孙策、庞德等人分兵接收,推行政令,武都郡的局势迅速向着有利于朝廷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武都战事接近尾声之时,一骑快马带着京兆尹钟繇的紧急书信,飞驰送入冀县曹操手中。
曹操展信一看,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信中提到,近期发现有三辅地区新安置的羌人,与北地郡、安定郡的匈奴残部以及河西鲜卑的使者暗中接触,似有异动!钟繇担心,这些内迁的羌人可能因不适应农耕生活,或受旧部豪帅蛊惑,或被匈奴、鲜卑利诱,恐生变乱!
这无疑给刚刚初见成效的“定边安民令”和凉州大局,蒙上了一层新的阴影。凉州的安宁,远非几场军事胜利所能轻易换取。曹操立刻将书信传阅给周瑜、张既等人,新的挑战,已然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