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刘玄德

第219章 卧龙清吟策安胡

面对皇帝的盛赞,诸葛玄却并未居功,反而再次躬身,语气诚恳:“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臣……臣其实愚钝,此三策,并非臣一人之智。”

“哦?”刘备讶然,“非卿之策?那是何人所献?”

诸葛玄如实禀奏:“回陛下,此乃臣家中二从子,及其几位同窗少年,平日聚集于舍下,谈论古今,揣摩时政,相互辩难,偶有所得。臣觉其言虽稚嫩,然思路新奇,颇有可取之处,便加以整理归纳,今日斗胆代为转述。实不敢贪天之功。”

刘备闻言,兴趣更浓:“竟是几位少年郎之见?快快道来,都是哪家才俊?”

诸葛玄答道:“乃臣之从子诸葛瑾、从子诸葛亮,二人之同窗,曹征西之子曹铄,以及已故卢太傅之子卢毓。”

这四个名字一出,殿内顿时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诸葛兄弟乃名士之后,曹铄是曹操之子,卢毓是帝师卢植的遗孤,皆是身份特殊、备受关注的年轻一代。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当即道:“此等英才,岂可埋没于草野?退朝之后,即刻宣他四人入宫觐见!朕要亲自考校一番!”

午后,宣室殿内,阳光和煦。刘备已换常服,荀彧、郭嘉在旁陪同。

内侍引四位少年入殿。诸葛瑾年长些,敦厚稳重;诸葛亮虽年仅十五,却已显露出不凡的沉静与睿智,目光清亮澄澈,仿佛能洞彻世事;曹铄眉目间有其父曹操的轮廓,却更添文气;卢毓则面容清秀,气质沉静,颇有父风。

四人依礼跪拜,因尚未及冠,皆称名:“草民诸葛瑾\/诸葛亮\/曹铄\/卢毓,叩见陛下!”

“平身,赐座。”刘备语气格外温和,目光尤其在诸葛亮身上停留片刻,莫名的熟悉涌上心头,让他心生无限感慨。“今日听闻尔等所论安胡三策,朕心甚喜。不必拘礼,随意说说,此策还有何可斟酌之处?”

四人谢恩落座。诸葛瑾作为代表,谦恭回应:“陛下垂询,我等惶恐。当日只是随意谈论,未曾想能达天听。”

曹铄接口:“陛下,是诸葛亮先说起,‘胡汉之别,不在血统,而在文化生计。欲使其合,必先使其利同,而后使其心近。’我等才顺着讨论下去。”

刘备目光柔和地看向年纪最轻却气度沉凝的诸葛亮:“阿亮,此言是你所想?” 这声自然而亲切的“阿亮”唤出,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亲近感。

诸葛亮起身,从容一礼,声音清越却沉稳:“回陛下,是小子浅见。小子以为,强令迁徙,如同堵水,虽暂平而隐患存。不若顺应其习俗,保障其生计,引导其向化。胡人善于畜牧,便允许其在划定区域游牧,并建立固定聚落进行贸易;汉人长于农耕,便鼓励其垦边,并与胡人互通有无。通过互市,使双方利益相连,隔阂自然渐消。此谓‘因势利导’。”

卢毓随后引经据典补充,强调教化根本。刘备听得专注,目光不时在四个少年身上流转,看到卢毓时,更是流露出明显的追思与温和,他轻声道:“师弟,汝父若在,见你今日之言,必感欣慰。” 卢毓闻言,眼眶微红,恭敬再拜。

诸葛瑾长于协调统筹,曹铄能联系实际与军务,诸葛亮洞察本质构划策略,卢毓侧重文教根本。四人虽年少,却思路清晰,互补短长,展现出不俗的潜质。

刘备越听越是欣喜,对荀彧、郭嘉叹道:“此真乃阿瑾之稳,阿亮之智,阿铄之实,师弟之文也!雏凤清音,已振林木!朕见后继有人,心实安之!”

他随即对荀彧、郭嘉正色道:“此四子,皆国之良材。着吏部格外留意,待其学业精进,当量才擢用,不可负此天资!”

“臣等领旨。”

刘备又勉励四人一番,特别对诸葛亮道:“阿亮,年少而有大志,心思缜密,甚好。当勤学不辍,将来为国效力。” 那目光中,充满了期许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仿佛透过眼前少年清亮的眼眸,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充满希望的未来,那段存在于另一时空的悲剧阴影,在此刻被这崭新的相遇彻底驱散。

望着四人告退的背影,刘备对荀彧、郭嘉感慨道:“昔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朕与此辈少年,当共开一新局也!传旨,诸葛玄所献三策,着政事堂详议,速定章程,务使胡汉融合,根基永固!”

殿外,天朗气清。诸葛瑾、诸葛亮、曹铄、卢毓走出宫门,阳光洒在他们年轻的脸上。诸葛亮回望那巍峨宫阙,心中一片澄明,他并不知道另一段时空的纠葛,只感受到一种被认可的激动与肩负未来的责任。时代的车轮,正沿着全新的轨迹,轰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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