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在二楼!”王磊指着楼梯口,那里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矮胖男人正往楼上跑,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银色密码箱——那里面应该装着交易的账本和u盘。两个保镖举着霰弹枪守在楼梯口,枪管里喷出的霰弹打在金属扶手上,迸出刺眼的火花。
陈宇架起枪,瞄准左边保镖的膝盖。子弹穿过他的关节,对方惨叫着跪倒在地,霰弹枪脱手飞出。右边的保镖刚要转身,就被小李精准地击中眉心,身体直挺挺地摔下楼梯,滚到陈宇脚边,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映着天花板的破洞。
“一组跟我上楼,二组清理残敌!”王磊踩着楼梯扶手向上攀爬,军靴踩在生锈的铁板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陈宇紧随其后,刚踏上二楼平台,就看见走廊两侧的房间里突然冲出十几个毒贩,手里的砍刀和钢管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狭路相逢勇者胜!”王磊的吼声震得吊灯摇晃,他端起枪横扫,子弹在走廊里织成火力网。陈宇贴着墙壁移动,战术匕首划破一个毒贩的喉咙,温热的血液喷在他的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他没有时间擦拭,转身锁住另一个人的手腕,将他的胳膊反向折断,听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像踩碎了一截干枯的树枝。
二楼尽头的房间传来急促的打字声,陈宇踹开房门,看见老鬼正趴在笔记本电脑前,手指疯狂地敲击键盘,屏幕上滚动着绿色的代码。墙角的保险柜敞开着,里面堆满了现金和白色粉末,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可卡因气味,呛得人头晕目眩。
“不许动!”陈宇举枪瞄准老鬼的后脑勺,对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陈宇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纹身——一条眼镜蛇缠绕着骷髅头,和三年前在缉毒警老张葬礼上看到的一样。老张是他的师傅,在一次卧底行动中被毒贩注射过量毒品,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你杀了我也没用,”老鬼突然转过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嘴角淌着白沫,“代码已经发出去了,整个网络会自动启动,你们永远也查不完……”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王磊一拳打在脸上。老鬼像个破麻袋似的倒在地上,门牙混着血沫吐出来。王磊踩着他的胸口,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微型u盘:“夜莺早就换了你的服务器密码,你发出去的不过是垃圾数据。”
老鬼的眼睛猛地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突然从袖管里滑出一把毒针,狠狠刺向王磊的小腿。陈宇眼疾手快,一脚将毒针踢飞,匕首随即抵住老鬼的颈动脉:“三年前,你给张警官注射的是什么?”
老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陈宇想起老张躺在太平间里的样子,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指甲缝里全是抓挠的血痕。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匕首划破了皮肤,血珠渗出来,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花。
“够了!”王磊按住他的肩膀,“留活口,他知道更多线索。”
陈宇深吸一口气,收回匕首,将老鬼反手铐住。窗外的雨还在下,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首迟到的安魂曲。他走到窗边,看见队员们正在清理战场,小李正小心翼翼地将老马的遗体抬上担架,盖着国旗的担架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沉重。
“清点人数,”王磊的声音有些沙哑,“突击一组,牺牲一人,重伤两人。二组轻伤三人,三组……全员殉职。”
陈宇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摸出怀里的照片,那是出发前小李塞给他的,照片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奖状,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想起小李说过,这次任务结束就申请退伍,带女儿去看天安门。
“队长,”他低声说,“保险柜里的现金和毒品,够给牺牲的兄弟们立碑了。”
王磊没有说话,只是点燃一支烟,火光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明灭。雨敲打着窗户,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场胜利。陈宇知道,这不是结束,在边境线上,还有无数个“老鬼”在黑暗中等待,而他们这些缉毒警,就是阻挡黑暗的最后一道光。
他低头看了看沾满血污的手,慢慢握紧拳头。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还要继续前行,穿过雨林,越过界碑,走向下一场战斗,直到再也没有毒品能越过国境线,直到所有的孩子都能在阳光下奔跑,再也不会听说“眼镜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