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滨海市金融监管局的应急指挥中心依旧灯火通明。陈宇站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指尖悬在“滨海市商业银行总行”的光点上方，汗水顺着鬓角滑进衣领——就在半小时前，技术组从境外服务器截获的加密数据包里，破译出一组针对本市金融系统的攻击指令，落款时间显示，距离攻击发起仅剩72小时。
“陈队，加密算法比对结果出来了。”技术科的小李抱着笔记本电脑跑过来，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让空气骤然凝固，“是‘幽灵组’惯用的混沌加密，上次东南亚跨境洗钱案就是这个路数，他们这次的目标是银行间清算系统。”
陈宇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滨海市作为全国金融枢纽，银行间清算系统每天流转的资金超过千亿，一旦被攻破，不仅会导致大面积交易瘫痪，更可能引发公众恐慌性挤兑。他立刻抓起加密电话，拨通了滨海市银保监局局长周明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背景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显然，周明也刚从睡梦中惊醒。
“周局，紧急情况。”陈宇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技术部门确认，‘幽灵组’计划在72小时内攻击我市银行间清算系统，目前攻击路径尚未完全锁定，但可以确定他们已经渗透了部分银行的外围网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周明急促的指令：“我马上启动金融风险应急响应预案，通知全市37家法人银行和12家外资银行分行的负责人，凌晨四点在监管局开紧急会议。你那边需要什么支持？警力、技术设备，我立刻协调。”
“需要市局网安支队全员进驻各银行数据中心，同时请监管局协调省厅的网络安全专家，我们需要在天亮前完成对清算系统核心节点的物理隔离。”陈宇盯着沙盘上交错的网络线路，指尖在“人民银行滨海市中心支行”和“滨海市商业银行总行”之间画了条直线，“另外，让各银行准备好离线清算预案，一旦系统被攻击，必须能手动完成紧急结算。”
挂掉电话，陈宇快步走到指挥台，按下红色紧急按钮。三秒后，市局网安支队、经侦支队、特警支队的应急联络群同时亮起，他对着麦克风下达指令：“网安支队全体集合，携带最新的流量监控设备，五分钟后出发，分别进驻全市10家重点银行的数据中心；经侦支队负责梳理近三个月的大额异常交易，重点排查跨境资金流动；特警支队抽调20名警力，对各银行数据中心实行24小时武装值守，无关人员一律不得靠近核心机房。”
凌晨三点零五分，陈宇的警车驶进滨海市商业银行总行的地下停车场。刚下车，就看到行长赵伟带着技术总监林鹏在门口等候，两人的西装上还沾着风尘，显然是从家里直接赶来。“陈队，里面请，核心机房已经封锁，技术人员正在做初步排查。”赵伟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从事金融行业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紧迫的网络攻击预警。
走进数据中心，巨大的服务器阵列发出低沉的嗡鸣，蓝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规律闪烁。林鹏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脸色凝重：“陈队，我们刚才发现，有不明ip地址尝试通过员工的远程办公端口登录系统，虽然被防火墙拦截了，但对方的攻击频率越来越高，手法也很隐蔽，像是在试探我们的防御漏洞。”
陈宇凑到屏幕前，看着那些快速闪过的ip地址，突然指着其中一个位于东南亚的节点：“这个ip，上次‘幽灵组’攻击东南亚某银行时用过，他们在利用虚拟专用网络层层跳转，掩盖真实位置。”他转头对身后的网安支队队长张磊说：“张队，立刻部署‘天网’流量分析系统，对所有进出数据中心的数据包进行实时监测，一旦发现异常，马上切断对应链路。”
张磊点点头，立刻指挥队员架设设备。与此同时，陈宇接到了周明的电话，紧急会议提前到凌晨三点半，要求他立刻赶往监管局。临走前，他拍了拍林鹏的肩膀：“林总监，核心机房的物理隔离一定要做好，除了值班的技术人员，任何人不准进入，包括银行高管。另外，把所有员工的远程办公权限暂时关闭，改用内部专线办公。”
凌晨三点二十分，陈宇赶到金融监管局。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烟雾缭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周明看到他进来，立刻招手：“陈队，快坐，我们刚通报了情况，现在各银行负责人都在等你的具体部署。”
陈宇走到台前，打开投影仪，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幽灵组”的攻击路径模拟图。“根据技术分析，‘幽灵组’此次攻击分为三个阶段。”他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节点，“第一阶段，通过钓鱼邮件、远程办公端口等方式渗透银行外围网络；第二阶段，利用漏洞获取核心系统的管理员权限；第三阶段，在清算系统进行大规模数据篡改或植入勒索病毒，导致交易瘫痪。”
话音刚落，底下立刻响起一阵骚动。滨海市农村商业银行的行长李军举起手：“陈队，我们银行的技术实力有限，万一被攻破了怎么办？有没有应急方案？”
“大家不用慌。”陈宇示意众人安静，“首先，网安支队已经进驻各重点银行，协助加固防御；其次，监管局会协调省厅的专家团队，一对一指导中小银行做好防护；最后，我们已经制定了离线清算预案，一旦系统被攻击，各银行要立刻启用手工清算，确保资金流转不受影响。”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我要强调的是，从现在开始，所有银行必须停止一切非必要的系统升级和数据迁移，全力保障清算系统的稳定运行。”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五点半才结束。走出会议室，陈宇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要上车，手机突然响了，是网安支队的小李打来的：“陈队，不好了，滨海市建设银行的数据中心发现异常流量，疑似‘幽灵组’发起了试探性攻击！”
陈宇的心猛地一沉，立刻驱车赶往建设银行总行。路上，他联系了张磊，让他带领技术骨干前往支援。抵达建设银行数据中心时，机房里已经一片紧张。技术人员正在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的流量监控图显示，有大量数据包正试图突破防火墙，目标直指核心清算系统。
“张队，情况怎么样？”陈宇抓住张磊的胳膊，急切地问。
“对方用的是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也就是ddos，试图用海量垃圾数据包堵塞我们的网络带宽。”张磊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已经启动了流量清洗设备，但对方的攻击流量太大，防火墙快扛不住了。”
陈宇立刻做出决策：“通知运营商，对建设银行的数据中心进行带宽扩容，同时把非核心业务的网络链路暂时切断，集中资源保障清算系统。另外，让技术组分析攻击流量的特征，找出对方的控制节点，尝试反向追踪。”
就在这时，林鹏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急促：“陈队，我们银行的核心系统发现了一个未知的后门程序，技术人员正在全力清除，但对方好像一直在远程操控，后门程序删了又出现！”
陈宇感觉头皮发麻，“幽灵组”的攻击比他预想的还要猛烈。他立刻让张磊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处理建设银行的ddos攻击，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赶往商业银行总行。路上，他拨通了省厅网络安全总队的电话，请求支援最新的反病毒软件和漏洞扫描工具。
抵达商业银行数据中心时，林鹏正带着技术人员围着服务器紧张地操作。“陈队，你来了！”林鹏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这个后门程序很狡猾，隐藏在系统的底层代码里，我们一删除，它就会自动从备份文件里恢复，根本清不干净。”
陈宇凑到屏幕前，看着那些不断跳动的代码，突然眼睛一亮：“这个程序的签名，和上次‘幽灵组’用的勒索病毒很像，他们可能是用了相同的开发框架。”他立刻让技术人员调出上次的病毒样本，进行代码比对。果然，两者的核心模块高度相似。
“有办法了！”陈宇指着屏幕上的一段代码，“这个模块是病毒的自我复制程序，我们可以编写一个反制程序，伪装成备份文件，让病毒在恢复的时候自动触发反制程序，把它彻底清除。”
林鹏立刻组织技术人员编写反制程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机房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服务器的嗡鸣。终于，在早上七点半，技术人员成功编写完反制程序，并注入到系统中。屏幕上，后门程序的图标开始闪烁，随后变成了灰色，彻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