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惊讶地抬眼,他赶紧解释:“知道你不爱那些镶钻戴金的,觉得太张扬。老银匠说,好的银器得有‘人气’,亲手做的才够分量。”
“这合欢花,是蹲在你花店门口看了三天,等那盆你最喜欢的开花了,对着花瓣一片一片画下来的。”
容妤指尖抚过那些细腻的纹路,她想起,他刚能不借助拐杖走路那会,手指上那些莫名的小伤口,问起时只说是训练蹭的,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准备这份惊喜。
容妤没说话,只是伸出手。
卫弘简屏住呼吸,把戒指轻轻套在她指上,不大不小,像长在那里似的。
“我感觉还是有点丑丑的,比……”他想说“比专业人士差远了”,却被容妤拽着胳膊往下带。她仰头吻住他,把所有话都堵在了他唇齿间。
“不丑。”分开时,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是最好看的。”
卫弘简看着她眼里的光,把她紧紧抱住,“那以后,你的戒指我都亲手做,从素圈到婚戒,一点点学,总有一天能刻出最配得上你的。”
婚戒。
这两个字太沉,沉得让她想起景骁临走时的眼神。
卫弘简感觉到她的僵硬,松开些力道,低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就是觉得……太快了。”
“是我太急了?还是……想到景骁了?”
“他……”容妤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景骁在边境生死未卜,让她没法狠心断联?
说自己贪恋卫弘简的安稳,又放不下对景骁的牵挂?
卫弘简握住她的手,“景骁是特殊的,你们走过的路不一样。但妤儿,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需要多久,我都在这儿。”
他指着戒指内侧的合欢花:“你说过,合欢花的花语是‘永远相爱’。我不敢逼你做选择,只希望有天你想起这朵花时,能觉得……身边有我,是件踏实的事。”
容妤忽然鼻子一酸,眼眶热了。
卫弘简真的变了,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提起景骁就浑身带刺,也不会拐弯抹角地打听他们的联系。
这份妥帖的分寸感,比任何激烈的表白都让她心头震动。
“以前总觉得,喜欢就得争,就得抢。”卫弘简忽然开口,声音融进晚风里,“后来才明白,你不是件可以分输赢的东西。”
“景骁在你心里有他的位置,我认。但我想在你身边,慢慢攒属于我的位置,用日子,用真心,一点点攒。”
“卫弘简,”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你不用这样的。”
“我知道。但我想对你好,不是为了跟谁较劲,就是……想对你好。”
卫弘简开车送她回家,在楼下抱了抱她。
“上去吧,早点休息。”
容妤点点头,“明天……去青峰山吗?”
卫弘简眼里瞬间亮起光,用力点头:“去!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看着他转身时轻快的脚步,容妤忍不住笑了笑,或许卫弘简说得对,有些答案不用急着找,慢慢走,慢慢看,日子总会把最妥帖的安排,送到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