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下意识拽紧浴巾,美目横瞪:“你怎么不敲门……”
陈劲的视线钉在地板上,“刚整理好基金的手续,想着早点给你送过来……”
话说到一半,又觉得此刻说这些太不合时宜,喉结哽了哽,“我先出去,你换好衣服叫我。”
他说着就要退出,眼神却落在她那截露在浴巾外的脚踝,又细又白,刚才没注意,此刻倒成了眼里拔不掉的刺。
“砰”的一声,门被他反手带上。
门外传来陈劲仓促的脚步声,该是退到了楼梯口。
容妤脸上浮上一丝了然的笑。
她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件真丝睡袍披上,系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反倒比刚才的浴巾更添了几分慵懒的勾人。
“进来吧。”
门很快被推开,陈劲低着头走进来。
容妤这才看清楚他的打扮。
身上换了件干净的深色衬衫,肩背宽厚得将衬衫撑得线条分明,胳膊上隐约能看出肌肉贲张的轮廓,将近190的身高往门口一站,带着股道上混久了的沉猛气势,逼人的很。
“手续都在这儿,签个字就行。”
容妤没接,走到沙发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急什么。”
陈劲犹豫了一下,挨着沙发边坐下,背脊挺得笔直,目光落在自己膝盖上,没敢往她那边看。
可眼角余光还是不受控制地扫到她睡袍领口露出的肌肤,还有垂在膝头的手,指甲涂着淡淡的粉色,像花瓣。
沈砚州飘在两人中间,看得肺都要炸了。
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她刚洗完澡,还拿着破文件闯进来!现在倒装起正人君子了?
“昨晚……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过,会陪着你。”
“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容妤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着,“毕竟砚州他……”
“没什么不好。沈爷不在了,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他看着她微蹙的眉,那副为难又依赖的样子。
昨晚抱她上楼时,她的头靠在他胸口,呼吸温温软软的,他几乎要克制不住想低头吻她的冲动。
沈砚州在旁边怒吼:“你他妈离她远点!”
可谁也听不见。
容妤抬起头,眼里又蒙了层水汽:“陈劲,我只有你了。”
陈劲的防线彻底崩塌,他猛地攥住她的手,掌心滚烫:“我在。”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张的唇上,昨晚没敢细想的念头此刻疯了似的往上涌。
沈砚州在旁边看得魂都在发抖。
“容妤!你看清他是谁!他是陈劲!不是我!”
“那以后……我就真的靠你了。”
话音未落,陈劲已经低头吻了下去。
容妤的睫毛颤了颤,没有推开,反而微微仰起了脸。
沈砚州眼睁睁看着这一幕,魂体骤然剧痛,像被生生撕裂成两半。
唇齿交缠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他看着陈劲的手滑进容妤的睡袍,看着她闭上眼,看着那些曾经只属于他的风情,此刻全给了另一个男人。
陈劲将容妤按在沙发上,吻得又狠又急,像是要把四年的隐忍全倾泻出来。
容妤的手搭在他肩上,没有推拒,指尖却悄悄蜷了起来,抵着他衬衫的纽扣。
沈砚州飘在半空,看着屋里交缠的身影,忽然觉得这缕残魂留着,竟是世间最残忍的惩罚。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疼着,直到连疼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