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看似平静的电讯室里,时间如同深山幽涧中缓缓流淌的溪水,不紧不慢,一切都显得波澜不惊。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陈旧,发黄的墙壁上挂着几张陈旧的电讯设备线路图,木质的桌椅虽经过岁月的打磨,却依旧保持着规整的姿态。
马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静谧的空气中投下淡淡的光晕,偶尔有细微的电流声在寂静中轻轻作响,仿佛是时间的低语。
然而,就在这看似寻常的氛围中,突然,老陈的脊背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击中,猛地一僵,整个人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凝固在了原地。
他原本微微佝偻的身体,原本保持着一种长期伏案工作后略显放松的姿态。
那松弛的肌肉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下,每一块都紧绷起来,仿佛变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连关节都像是被上了锁一般无法动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那惊愕如同平静湖面突然被投入的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他的反应迅速而果断。只见他猛地抬起一只手。
那只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干脆利落的弧线,手掌五指微微张开,如同一个威严的信号旗,示意室内的所有人立刻禁声。
他的动作干脆而不容置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紧张与严肃。
他的手臂上,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像是一条条蜿蜒的小蛇。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如同敏捷的精灵,飞速地在微调旋钮上舞动着。
他的手指灵活而修长,指肚上有着常年与设备接触留下的茧子,此刻灵活地在旋钮上滑动、旋转,每一次调整都精准而迅速,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虚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和警惕,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也因为紧张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将全部的精神都灌注在听觉上,耳朵微微竖起,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片寂静中的微弱声响。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沉重的音符,敲击着他的神经。
然后,他极其轻微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声音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就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耳边。
但这细微的动作却如同一场风暴的前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巨大变化。
他的脸上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那狂喜如同绽放的烟花,在他的脸上迅速蔓延开来。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藏。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那双手曾经经历过无数的艰辛和磨砺,见证过岁月的沧桑。
在无数个日夜与电讯设备相伴,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此刻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那颤抖如同微风中的树叶,轻轻地摇晃着,透露出他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
他的嘴唇也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太过激动而一时语塞。
老陈静静地坐在那里,尽管内心早已如汹涌的波涛般激荡,但他强忍着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激动,没有发出一声喊叫。
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止不住地发颤,却依然保持着惊人的速度和准确性。
他的坐姿依旧端正,背部挺得笔直,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尽管内心的情感在翻江倒海,但他的外在却保持着一种军人的坚毅和沉稳。
此刻,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微弱却又清晰无比,一声声“嘀嗒”声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分明。
每一声“嘀嗒”都像是一个神秘的密码,承载着无比重要的信息。
那声音在他的耳畔回荡,仿佛是来自远方的呼唤,又像是命运的指引。
他微微侧着头,耳朵紧紧地贴在耳机上,仿佛这样就能更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他迅速地反应过来,开始将听到的声音转录在旁边的电报纸条上。
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点、划、间隔,他的笔尖在纸条上快速移动,仿佛在书写着一段传奇的故事。
他的手腕灵活地转动着,笔尖与纸条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电讯室里格外清晰。
随着转录的进行,一组重复的代码逐渐清晰地呈现在纸条上,那是一组预定义码,而这组预定义码所代表的,正是“井冈山”!
当那三个字逐渐成型,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有一面鼓在胸腔里猛烈地敲击着。
“是……是中央的呼号!收到了!” 随着电报记录完成,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那嘶哑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还有近乎呜咽的颤抖,仿佛是他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饱含着他此刻内心的万千感慨,也标志着一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他的声音在电讯室里回荡,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动。
整个指挥部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无形的火焰点燃,紧张的氛围如汹涌的潮水般弥漫开来。
吕胜原本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当听到老陈的声音后,他的双眼陡然瞪大,眼神中满是焦灼与急切,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远方的希望。
他猛地迈出一个箭步,那速度快得好似一道闪电,径直冲到桌前。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隆起,像是即将爆发的力量。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到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但每一个字却都无比急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确认!立刻完整接收!一个字都不能漏掉!”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仿佛在向命运发出挑战。
在那弥漫着紧张氛围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老陈静静地站在一旁。
他身形略显佝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沉稳。
当听到吕胜那带着不容置疑口吻的命令后,老陈原本平静的身体先是微微一震,仿佛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了全身。
他的双肩下意识地往上耸了耸,紧接着,他重重点了点头,那动作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镇定下来,可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紧张情绪却难以抑制。
他努力强迫自己镇定,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在他的鼻腔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试图让那如乱麻般的心绪平静一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执行任务时的场景,希望以此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眼皮微微颤抖着,几秒钟后又猛地睁开,那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而专注,仿佛瞬间被点燃了斗志。
他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那滴滴答答的发报声,每一个声音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在他的心上。
那发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的敲门声。
他的右手紧紧握着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笔尖在纸上快速而又精准地记录着,每一笔都写得用力而清晰,纸张在笔尖的压力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细长的纸带上,那些点划符号如同灵动的小蛇一般不断延伸,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神秘而又紧急的故事,每一个符号都像是一个小小的密码,蕴含着未知的信息。
紧接着,是对方发来的第一段正式电文。
发报声一停,老陈和另一位同样懂密码的战士就像听到冲锋号的士兵一样,立刻扑到密码本前。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椅子在他们的带动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们的双手快速地翻动着密码本,纸张在指尖快速划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睛在密码本和纸带上不断扫视,仿佛在寻找着失落的宝藏。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密码本上,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渍,他们也顾不上擦拭。
他们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动作却依旧迅速而准确,争分夺秒地对照翻译着电文内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和手中的密码本。
在那弥漫着紧张气息的狭小房间里,时间宛如被上了沉重枷锁的时钟,在人们焦急万分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唯有译电员翻动密码本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笔尖在纸张上划过所产生的簌簌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寂静空间里仅有的生命律动。
那声音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短暂而又明亮,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译电员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他的双手因为长时间高度集中的工作而微微颤抖,那颤抖的幅度虽然很小,但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但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密码本和手中的电文,一刻也不敢松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执着和坚定。
终于,在似乎经历了一个漫长世纪之后,译电员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神中既有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又有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担忧。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译好的电文纸双手捧起,那动作就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郑重其事地递给吕胜。
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因为过度紧张和长时间的沉默而变得哽咽,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井冈山呼叫湘江!信号微弱,但已收悉!你们何在?情况如何?”
在那昏暗且弥漫着淡淡尘土气息的房间里,一盏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
那灯光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晃动,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也随之舞动,仿佛是一群神秘的舞者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那纸张因为年代久远而泛黄,边缘还带着一些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