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运动短袖下的胸肌随呼吸起伏，每道褶皱都浸着地下拳场淬炼出的野性张力。
少女蓦然想起论坛热帖里那张江屿在校游泳馆被抓拍的背影——当时有女生用傅里叶级数计算他背肌的黄金比例，此刻真实的触感比数学建模更令人眩晕。
江屿虎口摩挲着少女的颈椎骨，眼底暗潮翻涌：乖乖女偷偷拷贝医院监控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发现会怎样？
被发现的概率只有17.9%。护理站早班护士每隔十五分钟会去各病区巡视。我只需要在每次巡视间隙拷贝7.3g数据，总共需要四次操作窗口期。吴雾掰着手指认真计算，第一次风险来自护士长提前查房，概率4.3%；第二次是备用电源突然跳闸导致数据中断，概率3.1%；第三次......
老子问的是——吴雾，你被发现了怎么办？江屿的金属耳钉闪过危险的寒芒，搭在椅背的手臂暴起凌厉的肌肉线条，像座即将喷发的休眠火山。
被发现的17.9%概率里，吴雾纤细的指尖无意识揪住江屿黑色护腕，这个依赖的小动作像只淋湿的兔子。她唇瓣吐出的每个字，却有着精密计算的锋芒，最坏情况是触发医院安保系统，被扭送到保卫科。”
“届时我会谎称是在收集《ζ函数与医用建筑》的学生研究性课题需要用到的医用建筑结构数据，并出示课题申请表争取时间。但根据护理站电脑使用日志的覆盖周期，实际追查到我操作的概率不超过3.7%。
3.7%？江屿眼底掠过地下拳场铁锈味的暴戾，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打磨过黎曼猜想的手稿：“年段第一的数学，现在全他妈用在计算怎么犯罪上了？”
“这个概率已经比江同学在黑豹擂台受伤的概率低23.6倍。当潜在收益超过阈值时，3.7%的失败率可以忽略不计。江明远教授坠楼当天，静波市立医院所有电梯监控、楼梯间探头、病房走廊摄像头的原始数据，都能通过我的这次行为获取。”
吴雾纤细的指尖轻点江屿紧绷的腕骨，清澈的嗓音透露出周密分析后的冷静：“况且，江同学的描述不准确，这也并不是犯罪。”
“《民法典》第一千零三十二条规定：医院监控属于公共安全信息。我在拷贝数据的时候，还有特意避开其他病房的患者隐私。”
“并且根据《网络安全法》第二十七条，行为主体是未成年人，且未造成实际损失时，是有豁免情况的。因此，我最多被静波市立医院的院方问责。“
“我也思考过——万一学生研究性课题无法说服院方的情况，这就需要立刻申报课题立项，并且用这个课题中涉及到的医学内容吸引毅航同学的兴趣，然后就有望请求王局长特批证明函调解。这样的弊端是会惊动妈妈，因此还需要......”
灼热的气息突然吞没所有未尽的音节，江屿的薄唇落在少女瓷白的额头，这个克制至极的吻裹着薄荷香与酒精的气息，像黎曼猜想里某个温柔的零点，将吴雾所有的精密计算都熔成了无序的质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