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自制力’阈值,在某个纯得冒泡还非往我面前凑的优等生这儿,已经快他妈归零了。”
“所以听话,乖乖去床上睡觉。再跟哥哥讨论‘同床共枕的优化方案’,我不保证还能不能遵守cmo决赛前的约定。恩?”
吴雾的脸颊顿时红得如同熟透的浆果,但她依旧强迫自己与气场强大的地下拳王对视,“那……哥哥睡床好不好?我可以打地铺。”
“让女朋友打地铺?”江屿挑眉,屈指弹她额头,力道却轻得很,“我还没那么畜生。”
少女本能地捂住了眉心,感觉是轻微的麻痒,“可哥哥睡在地板上,会不会感觉不舒服呀?毕竟你才刚缝合好伤口没几天。我不要紧的,我睡眠很好,在哪里都可以睡着。”
“笨蛋。”
江屿漫不经心地在地铺坐下,深灰色运动t恤和藏蓝色短裤裹着少年挺拔的身形,肌肉线条流畅悍利,“我哪没睡过?乖乖女家的地铺,比西侧楼天台水泥地和篮球馆更衣室的长凳舒服多了。”
西侧楼天台布满灰尘的水泥地,篮球馆更衣室狭窄冰冷的长凳,还有少年曾经轻描淡写带过的医院陪护床、网吧包厢、黑豹休息室、24小时便利店,以及陈野家汽修厂......
原来即使是她已经明了的少年艰辛,在每次亲耳听到时,都仍会让她重新感觉到窒息。
少女雏菊睡衣的裤脚在地板上散开成两圈柔软的涟漪,水眸不自觉地泛起心疼的雾气,像清晨笼罩山林的薄霭,“......西侧楼天台夏天蚊虫一定很多,冬天晚上风很大又会很冷......篮球馆更衣室——”
“瓷娃娃当我也是易碎品?”
江屿开口打断吴雾,以往在地下拳场被车轮战打断肋骨都不曾皱一下眉的过往,此刻在少女红着眼眶的注视下,突然让他有些喉头发紧。
他用骨节分明的掌心揉了揉少女茸茸的发顶,沙哑的嗓音里是刻意营造的玩世不恭:“哥哥耐造得很。不过既然雅典娜这么心疼——”
少年坏心眼地故意停住,戏谑地挑眉,注视着紧张得攥紧了雏菊睡衣下摆的吴雾。
“——那我更得睡地铺。”
“……”
静波一中年段第一被同校校霸无赖的逻辑直接噎住,心底却忍不住悄然泛起甜意。
心疼他?所以就成全他?
少女懂得江屿式的体贴,用最痞气最霸道的态度,把她的在意当作理由,反过来克制地守护她。
江屿利落地翻身躺下,少年随手扯过被子一角盖在腰腹,枕着自己屈起的结实手臂,“乖啊,放心睡。咱们静波一中学生会主席总听过‘苦肉计’吧?”
“没准明天一早,乖乖女的心疼程度就直接爆表,cmo决赛后的特殊关照,翻倍给哥哥。啧,我血赚不赔啊。”
“......你耍流氓!”吴雾水光潋滟地瞪他,最终放弃了关于‘硬度过高引发应力性酸痛’的科学论证,与关于‘地面湿气诱发关节风湿风险’的理论模型。
然后在少年无奈又宠溺的注视中,匆匆忙忙地跑出了自己的卧室,“那江同学至少把被子铺厚一点,我去把客房的垫褥也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