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掌柜喉咙滚动了一下,重重点头:“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第三步:陈凡走到阿月床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或许是还魂草药效,或许是感应到了陈凡的决心,阿月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依旧清澈,但深处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感。
“阿月,我需要你的帮助。”陈凡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能力,可能是连接亿万生灵‘心念’的关键。我需要你做好准备,去聆听、去共鸣、去引导那股最庞大也最纯粹的力量。”
阿月看着陈凡,又看了看周围关切的目光,最后视线落在自己怀中的水晶球上。球体内,那暗金色的纹路如同苏醒的游龙,缓缓盘旋。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坚定:“我……我会努力。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我的‘眼睛’,能看到大家心里的‘光’和‘愿’。凡哥,你想把那些光都聚起来,对吗?”
“对。”陈凡欣慰地点头。
第四步:他看向烬:“技术支持和最后的‘规则编织’环节,需要你的全力协助。尤其是‘概念锚定’和防止‘虚无’反扑的应急方案。”
烬微微颔首:“协议范围内,我会提供最大限度的技术支持与战力保障。观测者议会对此‘社会性规则实验’抱有高度兴趣。”
最后,陈凡看向林辰和星芒,这两位从最初就并肩作战的伙伴:“辰哥,星芒,整合所有武装力量,包括我们能调动的阴兵鬼差、愿意出手的修行者、以及所有有战斗勇气的人。我们的计划再完美,也可能面临‘浊影’残党、被归墟彻底控制的疯狂墟兽、甚至某些不愿见世界改变之存在的破坏。保护‘枢纽’(枫晚城及阿月),保障‘网络’畅通,清除一切障碍,就交给你们了。”
林辰拍了拍陈凡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星芒擦亮了淬晶匕首,眼神锐利如初:“放心吧,不会让任何脏东西打扰你们的‘大生意’。”
计划,如同精密的机械,开始疯狂运转。
接下来的几天,枫晚城成为了风暴的中心。无数或明或暗的身影涌入这座城池。万宝楼地下洞府成了临时指挥中心,信息如雪片般汇集。阴间的“股东”们通过特殊通道降临,与阳世的代表们在紧张而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史无前例的磋商。
陈凡几乎不眠不休,依靠阴财和强大的精神力支撑,与各方势力代表进行着无数轮的谈判、妥协、缔结契约。他手中的账簿光芒不断闪烁,记录下一条条新的、复杂的“灵魂契约”和“秩序债券”。海量的阴财如同洪水般支出,用于构建覆盖全球的临时契约网络节点、炼制特殊的共鸣法器、以及支付给各方势力的“预付款”。
地府在崔判官的推动下,提供了大量关于阴阳节点分布、众生愿力汇聚规律的数据,并派出了大批阴差协助维持阴阳边界稳定。以孟婆、鬼王为首的前股东们,在契约约束和对“新时代股份”的渴望下,也拿出了压箱底的力量和人脉。
烬则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超算核心,不断处理着各方数据,优化着“规则之网”的编织模型,并秘密布置着数套应对最坏情况的“寂灭净化”方案。
阿月在陈凡和烬的引导下,开始尝试主动扩展自己的感知。她的意识如同水波,以枫晚城为中心,缓缓扩散开去,触碰着城中每一个生灵最细微的情绪波动,学习着分辨、引导、汇聚那些代表着“希望”、“秩序”、“善意”的“光点”。
第七日,黄昏。
枫晚城上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并非天象,而是过于浓烈的阴阳之气与愿力汇聚引发的异象。城中央广场,一座由无数玉石、符箓和阴司材料构筑的九层高台已然矗立,这便是计划中的“总枢纽”与“发射台”。
陈凡站在高台之巅,狂风卷动他的衣袍。他身后,是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被柔和银白与暗金光芒笼罩的阿月。林辰、星芒、老莫、苏掌柜等人各守一方。烬立于阴影之中,短杖在手。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和影影绰绰的阴魂鬼差,目光复杂地仰望着高台。
陈凡抬起头,望向西方天际——那里,在普通人不可见的维度,归墟的阴影如同溃烂的伤口,正在缓缓蠕动、扩张。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那本光芒万丈的《万界贷劫簿》,声音不大,却通过遍布全球的契约网络,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参与者的灵魂深处:
“诸位股东,合作伙伴,债主,以及所有愿意为这个世界投下‘信任’一票的生灵——”
“清算的时刻,到了。”
“以我陈凡之名,以契祖传承为证,以万界贷劫簿为凭——”
“启动最终方案:‘新纪元秩序再保险’项目。”
“现在,请履行你们的契约,支付你们的‘股本’。”
“让我们,一起——”
“给这个世界,换个更好的‘业主’!”
话音落下的刹那,陈凡将全身力量连同账簿中近乎沸腾的契约之力,狠狠注入脚下高台!
阿月同时睁眼,眼中再无瞳孔,只有一片旋转的、映照着亿万万生灵心念的璀璨星河!
烬的短杖划破空间,苍白的数据流与现实的法则开始交织!
全球无数节点,同时亮起!
一场以财富为刃、以契约为绳、以众生心念为线,旨在编织新天地的终极“商业运作”,轰然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