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土匪招安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凌厉：“不过，我们虽然落魄，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真要动起手来，你们就算能赢，恐怕也要折损几个兄弟吧？这林子里，可不只有我们，还有鞑子的游骑！枪声一响，谁知道会引来什么？”

这话既是展示肌肉，也是陈述利害。刀疤脸和他身后的土匪们脸色微变，显然也顾忌后金兵。

王二见对方意动，继续加码，声音放缓，带着一丝诱惑：“我看诸位好汉，也是被这乱世所逼，才在此落草。与其在这山林里朝不保夕，抢掠同样苦命的溃兵流民，何不找个正经出路？”

刀疤脸眯起眼睛：“正经出路？官府的粮饷都喂了狗，当官的一个比一个黑，哪来的出路？”

“眼前就有一条！”王二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拍了拍自己胸口，“我们正要前往北路马林将军大营，禀报西路军惨败、鞑子使诈的紧急军情！诸位好汉若是有血性、还想在这乱世搏个前程的，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将情报送到，便是大功一件！马林将军定然不会亏待诸位！到时候，编入行伍，吃皇粮，拿军饷，杀鞑子，保家卫国，岂不比在这山里当草寇，担惊受怕、受人唾骂强上百倍？！”

他这番话，半是利诱，半是激将，更是抬出了“保家卫国”的大义。对于这些底层挣扎的汉子来说，官军的粮饷和正规身份，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而且，王二话语中透露出的“紧急军情”、“大功一件”，更是让他们心动。

土匪们开始交头接耳，显然被说动了。刀疤脸眼神闪烁，显然在权衡利弊。他看得出来，王二这伙人虽然狼狈，但眼神里有股劲儿，不像普通的溃兵，尤其是这个带头的年轻人，气度不凡。

“你……你说的是真的？真有重要军情？”刀疤脸迟疑地问道。

王二从怀里掏出那个保存完好的信筒，亮了一下上面的火漆和羽毛：“这便是我们从鞑子细作手里截获的假军情！铁证如山！若能送到马将军手中，便是救了北路军数万弟兄的性命！此等功劳，还换不来诸位一个好前程吗？”

看到那制式的信筒，刀疤脸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他咬了咬牙，猛地将鬼头刀往地上一插，抱拳道：“好！老子信你一回！这山大王也当得憋屈！弟兄们，你们怎么说？”

“听大哥的！”

“跟官军干，总比饿死强！”

“杀鞑子，挣前程！”

土匪们纷纷响应。

王二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也抱拳还礼：“好！欢迎诸位兄弟弃暗投明！我叫王二，这些都是跟我一起从萨尔浒杀出来的弟兄！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黑石岭，赵大锤！”刀疤脸报上名号。

危机化解，反而平添了十几名生力军！岩洞里的溃兵们也松了口气，纷纷露出喜色。虽然对土匪出身有些芥蒂，但在这生死关头，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两伙人合为一处，人数瞬间达到了近三十人，气势也为之一壮。赵大锤手下这十几人虽然装备杂乱，但都是山野汉子，熟悉山林，体力也相对较好，正好弥补了王二这边伤员多的短板。

王二立刻将野菜汤分给新加入的赵大锤等人，虽然量少，却是一份诚意。同时，他也从赵大锤口中得知了更多附近的信息：后金游骑确实在扩大搜索，马林的大营似乎就在东南方向百里外的尚间崖一带，但具体位置不明。

“王兄弟，既然是一家人了，咱们接下来怎么走？”赵大锤喝完最后一口菜汤，抹了把嘴问道。他虽然是土匪头子，但性格直爽，认准了王二，便以他为首。

王二看着眼前这支焕然一新的队伍，心中豪气顿生。他指向东南方向，目光坚定：

“整顿队伍，带上所有能用的东西，目标——尚间崖，马林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