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那家荒废多年的康宁医院,地下藏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姓李的,搞了个所谓的“生命融合计划”。
这名儿听着挺唬人,说白了就是抓活人和动物,用灵能硬灌进去,拿基因当针线,强行缝在一块儿。
地下三层,就是他的血腥作坊。
这是在违背自然、亵渎生命。
偷拍的文件配图里,扭曲的断肢浸泡在浑浊的福尔马林液中,拼接处的针脚歪歪斜斜,活像是醉汉手里缝出来的破布娃娃。
江言盯着照片里那个半人半蜥蜴的诡异标本,突然伸手戳了戳鹿青握在手中的钢笔尖,语气充满了荒谬感:
“等等!这蜥蜴尾巴是不是接反了?你看这鳞片方向都朝前长,这要赶上刮风天,它不得把自己抽成个人形陀螺?”
意识之种从刚才掉落的饼干渣堆里蹦出来,面上还沾着半块奥利奥碎屑:
最近的疯狂科学家是在搞什么邪恶批发吗?流水线生产怪物?
它跳到那摞文件最顶端,用虚拟手在脖子前横着划了一下,要我说,这种地方,直接连人带楼轰成渣,省得——
咔嚓!它甚至配了个音效。
鹿青的钢笔尖在纸面上顿了顿,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
“嗯,去端了那里。”
然后她低下头,继续在便签上写,钢笔刮过纸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记得处理干净。”
不过你确定要让他去?
种子飘到江言鼻尖前,上下晃了晃,却发现对方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歪在转椅上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意识之种瞬间变出个迷你扩音器,正要凑到他耳边来个“正义の怒吼”,却被鹿青一个清淡的眼神钉在了半空中,瞬间噤声。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和江言轻浅的呼吸声。
鹿青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取出一条毛毯,动作轻缓地盖在了江言身上。
要泼醒吗?
意识之种又变出个小水桶,面上是贱兮兮的表情。
“让他睡吧。”
鹿青的声音很轻。
她从便签本上撕下一页,钢笔悬停许久,最终没有写字,而是画了只蜷成一团、打着瞌睡的简笔小猫。
便签被轻轻贴在江言额头上,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意识之种凑近研究那猫爪轮廓时,鹿青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外。
她回头望了眼沙发上那一大团“猫饼”和额头上滑稽的便签,轻轻带上了门,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
三小时后。
江言蹲在某栋老旧建筑外锈迹斑斑的消防梯上,迎着傍晚的风,大口啃着从便利店买来的饭团,含混不清地抱怨:
“就知道压榨我……等着吧,这次任务结束,老子一定要申请放年假!去南极看企鹅!”
再不济他就打算去辞职。
而他此刻并不知道,这次看似寻常的“端窝点”任务,将会让他捡到一个……未来会扛着电锯追在他身后喊“小江”的红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