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伊甸园’,江先生。”
李跌推开最后一道厚重的门,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音,“这里,是生命奇迹诞生的摇篮,是凡人触及神域的阶梯。”
门后是一条长得望不到头的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用高强度玻璃隔开的实验室,像一个个透明的囚笼。
江言的目光扫过那些实验室。
里面是各种他看也看不懂的仪器,穿着白色无菌服、戴着口罩的研究人员在里面穿梭、忙碌。
一切都显得秩序井然,高效,却透着冷漠。
李跌一边引路,一边用他那极具煽动性的语调介绍着,什么“基因潜力解锁”、“生命形态优化”、“突破上帝设下的藩篱”……
华丽的辞藻堆砌出一个看似光辉灿烂、实则空洞无比的未来。
江言脸上挂着标准的“乡下土包子进城开眼界”的惊叹表情,嘴巴微张,眼里闪着好奇光芒。
心里却在跟种子疯狂吐槽:“听听这词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搞传销发展下线呢。”
走廊尽头,厚重的合金门后是巨大的观察厅。
单向玻璃后面,一个个金属囚笼里蜷缩着眼神空洞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
如同饲养牲畜般。
他们穿着统一的衣服,被随意丢弃在这里。
有的抱着膝盖死死缩在冰冷的角落,想把自己藏起来;
有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目光没有焦点;
还有的只是睁着无神的大眼睛,茫然地望着玻璃墙外模糊晃动的人影,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没有孩童应有的哭闹,没有恐惧的喊叫,只有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些都是我们精心筛选的‘种子’,”李跌的声音在死寂的观察厅里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们拥有最具可塑性的生命能量。是构筑新世界不可或缺的基石。”
这些才不是种子! 种子在江言肩头气的发红,畜生!人渣!败类!小江!我们……
江言在心里回怼:“骂归骂,别捎上我。”面上却讽刺道:“嚯,李老板这‘儿童乐园’装修挺别致?”
李跌无视他的讽刺,带着欣赏看着笼子:“生命的重塑与升华,总需要一些必要的牺牲。他们是通往最终的台阶。他们的奉献,将会被铭记。”
他正要指向另一扇门,一个研究员匆匆跑来,低声汇报了几句。
李跌笑容微冷,看向江言:“有个小惊喜提前给你看看。正好,检验一下新伙伴的‘诚意’。”
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江言的肩膀,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跟我来,江先生,让你看看我们如何处理……残次品。”
他们来到另一个房间,像封闭的行刑室。
一个八九岁穿着脏病号服的小孩被合金镣铐固定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研究员平板地汇报:“实验体b-7,异化侵蚀度97%,生命体征衰竭,建议立即销毁。”
“听到了?”李跌转向江言,从助手托盘拿起一把附魔过的刀递过去。
“这是‘诚意测试’。证明你与我们是同类。”他目光不容回避,“处理掉这个失败品。用你的手,切断这无用的“种子”。这,是你踏入新世界的门票,江先生。”
他刻意加重了“门票”二字。
江言低头看着被塞到手中的凶器,李跌甚至伸手帮他握紧,低语:“我很期待弄脏你的手。”
江言此刻在心里和种子一起用最丰富的词汇量亲切问候了李跌的祖宗十八代。
抬头时却挤出紧张又兴奋的狠厉表情:“呵…行。脏活总得有人干。”
他晃了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