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述

第55章 两个少年,一种命运

每一个问题都像精准投掷的重锤,狠狠砸在石清川竭力掩盖、不愿触碰的真相之上。

少年的脸色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倔强而脆弱的直线。

江言也不催他,就那么半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等着,破竹椅随着他晃动。

种子在一旁看得无声吐槽:就知道装深沉!老是打哑谜,小心哪天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唉!你别立g啊!”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对峙后,石清川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塌了一瞬,流露出深藏的疲惫。

他缓缓地将那只一直死死藏在口袋里的右手抽了出来,暴露在昏黄的夕阳光下。

手上,那几片指甲盖大小、边缘模糊、呈现灰败色泽的鳞片,紧密地嵌在苍白的皮肤里。

“不知道。”

石清川认命般的平静,目光却避开了江言洞穿一切的眼睛,死死落在自己手背上那片冰冷的异物上。

“可能是一夜之间……就长出来了。也可能……它一直都在,只是以前没这么明显,没这么……无法忽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压得更低: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但我记得,我以前见过昨天在你旁边的那个人。”

“大概……是前年冬天。”石清川的声音有些飘忽,努力打捞着记忆,“我好像病了,奶奶说,她是在后山那片老林子边上捡到我的,就裹在一堆烂树叶里。”

江言又问了他关于村子的问题。

据石清川说李跌的手下一直在附近转悠。村里人都说他们是搞什么‘地质勘探’的……

他还说了自己奶奶的事,村子在吃人,必须离开这里。

石清川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所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又是谁?这个鬼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江言脸上那副惯常的神情,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坐直了身体,竹椅随之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呻吟,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正经。

“李跌……”

江言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份写着“触摸生死边界”的天价合同。

又是人体吗?……禁忌的研究……表面是失踪,实则可能是更可怕的人口“采集”……还有眼前这少年……

所有零碎的、看似不相关的线索,被“李跌”这个名字猛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黑暗得令人作呕的真相。

小青青啊小青青,你还真是会给我找“好”差事。

他就知道,这女人扔给他的任务,绝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乡村侦探游戏。

江言的眼神彻底沉了下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沉默了几秒,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忽然,他咧开嘴笑。

“小子…其实嘛,”他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拍了拍屁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语气轻快得近乎欠揍,“我是来这儿打酱油的。至于想干什么?”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不正经地在石清川身上溜了一圈,带着明显的促狭,“看你小子长得还挺标致,就想着多瞅两眼,养养眼呗。”

这轻佻得完全不着调的回答,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石清川眼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微弱火苗。

他像是被人狠狠噎住了,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下唇被牙齿咬得几乎失去了血色。

一股混杂着被戏弄的愤怒、无处宣泄的委屈和沉重的无助感,猛地冲上石清川的心头,烧得他眼眶阵阵发酸,视线都有些模糊。

村子诡异的氛围、奶奶日渐油尽灯枯的身体和那些疯狂的呓语、还有自己……

所有积压的沉重和惶恐,在这个外乡人轻飘飘、不着边际的话语面前,显得那么荒谬、可笑,又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孤立无援。

“养眼?”

他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强行压下的、不易察觉的哭腔,“什么嘛,难道连你也救不了我们?”

“错了?你根本就不是奶奶说的那个人。”那个能拯救这里待他离开的人。

说完,不等江言有任何反应,转身就跑,瘦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巷口。

“哎!等等!跑什么啊,话还没唠完呢……” 江言冲着他消失的方向,没什么诚意地喊了一嗓子,声音在空旷的村口显得有些缥缈。

“种子。”

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在在在!来了来了! 意识之种立刻凑近。

小江,这小子给我的感觉……嘶!跟当年巷子里那个身上长菌斑的小鬼,像得离谱!虽然一个是菌斑一个是鳞片,绝对同源!

它光芒猛地一亮,脑洞大开:他们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轮回转世?就为了来找你报当年你没救他的仇?

江言对意识之种这种清奇的脑回路表示鄙视,翻了个白眼。

“当年,你也知道是‘当年’啊!真要是他,骨头渣子都够转世几百遍了。再说了,”

他扯了扯嘴角,“他真要来,我也不怕。”

那咱现在咋办? 种子绕着他转圈,总不能真在这儿打酱油吧?

“哼哼。”

江言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裤兜里摸出那张黑色名片。

他用指尖夹着,在李跌留下的那串号码上轻轻一弹,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兴致,“送上门的大买卖,哪有不做的道理?不去看看,岂不是对不起人家李老板三番五次的‘盛情邀请’?”

啥?!小江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江言摸出那部老式手机,拨号然后按了下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仿佛对方一直守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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