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上次江言把这台半新不旧的电驴从意识之种里弄出来,塞给它说是给它跑腿用,江言还好心把头盔挂在了车把上——现在,车把上空空如也。
那顶虽然不贵但好歹能挡风遮雨、陪伴了它不少时日的头盔,不见了!
我——靠——!!!
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瞬间划破了小区相对宁静的傍晚,吓得旁边一只正在翻垃圾桶的野猫“嗖”地一下窜没了影。
此刻顶着“忘时想”外壳的种子——直接骂出了声,清亮的女声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头盔呢?!它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脑袋,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哪个手脚不干净的王八蛋偷老子头盔?!啊?!
它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白色的短发都快炸起来了。
“忘时想”的脸瞬间气得扭曲,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冒着火,扫视着空荡荡的周围,恨不得把那个小偷从阴影里揪出来。
偷偷偷,一个破头盔也偷?!你他妈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手贱得慌?!
到底是哪个杂种手这么贱?!啊?!一顶破头盔你妈的也偷?!别人辛辛苦苦攒钱买的头盔你都顺?!
你他妈是穷疯了吧?!绝对是吧?棺材板里伸手——死要钱是吧?!
它越想越气,嘴里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恶毒得能滴出脓来。
艹你祖宗十八代的狗杂种!偷你爹的头盔去给你妈当尿盆吗?!还是给你全家当骨灰盒用?!他妈的这点破烂也看得上眼,你丫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生儿子没**的东西,断子绝孙的傻*玩意儿!
它越骂越气,越气越骂,胸口剧烈起伏,感觉体内的能量都在不稳定地波动。
日你仙人板板!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老子把你狗*头拧下来塞你*屁*里!让你偷!让你偷!妈的傻*逼玩意儿!手这么欠怎么不去扒你祖坟啊?!那里面东西多!草**!
它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墙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墙皮簌簌落下。
“mother!mother!!”
意识之种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周围。
知不知道未经允许拿别人东西叫偷窃?!你爹妈没教过你?还是没有啊!要让我来给你当吗(妈)?
义务教育漏网之鱼是吧?!社会渣滓!人类素质的洼地!
听见没有!偷头盔的!你*最好祈祷别让我碰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把你屎都打出来再让你自己吃回去!妈的智障!傻逼!混账东西!!!
恶毒的咒骂在楼下回荡,夹杂着愤怒的喘息,充分表达了意识之种对于头盔被偷这一事件的极度愤慨和无处发泄的怒火。
它一脚踹在墙上,这次可不止掉层皮那么简单。
墙: o(╥﹏╥)o
种子现在完全不想注意形象,虽然已经没什么形象了。
妈的!老子天天风吹日晒,风吹雨打地给人当牛做马,它容易吗?!你倒好,顺手牵羊挺熟练啊?!是不是下次准备偷电瓶了?!
它双手叉腰,对着空气持续输出,把能想到的脏话全喷了一遍。
从偷头盔的上升到人品道德,再扩展到社会治安和人类未来,言辞之激烈,内容之丰富,足以让路过的小混混都自愧不如。
别让老子逮到你!不然把你脑壳拧下来当球踢!让你也尝尝‘头盔’被抢的滋味!
它骂得口干舌燥,喘了口气,足足六分钟,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怒火,但脸色依旧黑得像锅底。
骂归骂,外卖还得带,垃圾还得倒。总不能真让楼上那个饿死。
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带着一身的低气压,开骑上车朝着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去,嘴里还在低声咒骂着那个偷头盔的。
路上,密集的雨幕带着寒意扑面而来。
种子感受着哗啦啦的雨水,又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顶,悲从中来。
啊啊啊烦死了!
意识之种抓狂地揉了揉头发,把那头本就随性的白发揉得更乱,几缕湿发黏在额前,配上那张苍白俊秀却写满不爽的脸,看起来更像一个随时会炸毛的不良少女。
后面还在不甘心地碎碎念,决定把这份怒火转化为食欲——
雨中,意识之种夹杂着骂骂咧咧的抱怨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