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群疯人岛上的疯子,以前某个小国流放过去的神秘学罪犯,没过一个月人们就会把他们忘了。”
“只有那些自命不凡的青年艺术家、意图不轨的不法分子,以及神经衰弱的阴谋论者,才会认为它会对维也纳产生什么影响。”
“马扎尔人和波西米亚人已经够我们头痛了……神秘学家?他们根本就不是帝国最紧要的民族问题!”
继续在神秘学家的问题上打着马虎眼,但对文字异常敏感的小马还是一下子点出了他的问题:
“可您负责的不正是神秘学家的登记和管理吗……?”
“但我也是先为皇帝和帝国服务,不是吗?”
双手一摊,卡尔显得相当的无辜与无奈。
“在您用‘基金会分部负责人’这个头衔定义我前,我首先是一个光荣的维也纳公民,效忠于我们伟大的皇帝,小姐!”
“可您说这里是一座开放包容的城市……”
马库斯的疑问依旧是怯生生的,但她还是坚定地问出自己的疑问。
“噢,是的,我们负责处理神秘学家的小小麻烦——像我说的,正如处理马扎尔人和波西米亚人的小小麻烦。”
至于辰溪?他还在喝着自己的咖啡,能忍到现在没整死这个人,已经是给他最大的面子了。
可以说几乎各地分部都存在这样的情况:贪污腐败严重,收受贿赂明显。也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人存在,才会让不知道多少斯奈德那样的人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然而卡尔仍在挥动自己的手杖,愉快地大步向前。如果让他知道辰溪现在心中所想,那估计光是背后冒得冷汗就够让他身上的肉减下三斤。
“好了,前面就是历史悠久的圣洛夫基金会驻维也纳大楼,让我们过去吧!”
马库斯触碰左脸,辰溪消除卷舌咒时留下的触感还微微发烫。
“卡尔先生……和我在总部见过的人们很不一样……”
面对学生的疑问,导师耐心地给出自己的解答:
“……多数情况下,基金会分部的成员并非肩负同一使命的同志,而是和当局合作的官僚。”
“我们需要他们协调基金会和当地政府的关系,更好地维护人类世界的和平。”
“相对的,你也无法指望他们每个都是世界主义者。多数人首要效忠的仍是皇室和国家,他们更像是政府职员。”
她突然站定了脚步。
“……马库斯,那份神秘术许可证,是你在加入基金会前的随身物品吗?”
面对导师的询问,马库斯夹紧了腋下的书箱,将它们提了提,这才扯出围巾,挡住刚才卷舌咒附着的地方。
“是的,虽然奥地利是在1868年就取消了强制查看许可证,但罗马尼亚直到1913年都还…我只是出于习惯把它带了出来。还好,它派上了用场。”
“看来这的确是我的时代。时间,回来了……”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暴雨’和‘时代’相关。”
严肃的提醒,让学徒惶然打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收好你的证件,跟上卡尔。”
“记住我所说的,马库斯——即使这是在基金会分部,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至于辰溪……霍夫曼的要求仅仅只是不要扰乱她们正常的任务进程就可以了。其他的,她已经不在这个“问题儿童”身上奢求了。
就这样,一行人逐渐去到基金会大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