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为他人冒死报仇”这六个字,从来都被他归在“愚蠢的选择”里。
可现在,这愚蠢的念头却像淬了火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心上。
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意,像藤蔓一样从他心底疯长。
周身显现的杀意其实很淡,却将死亡的恐惧一点点压了下去。
既然晦舟用命为自己争取求生的机会,那为何不能用自己的命来为他报仇!
望着冲自己而来的黑衣者,死亡带来的恐惧仍让身体颤抖,但复仇的欲望及所带来的疯狂让静仉晨定住了。
出去不一定可以活下去,在这里待下去也不一定会死!
静仉晨此时的面色尽显狰狞,炼气境的自己是一个废物,是晦舟的累赘。
那么铸就剑体,成为筑基修士的自己,就不信这条命换不了三位垂死重伤的结丹修士。
话猛地抬手,将腰间储物袋里的瓷瓶尽数掏了出来。
晶莹的森罗液倾泻而出,顺着他的衣襟往下淌,在周身氤氲出一层淡紫色的光晕。
身处在后方的两位此刻模样凄惨,各断一臂,胸前衣物与皮肉早已被晦舟的攻击撕得粉碎,裸露的内脏还在微微颤动,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滴落。
由于晦舟的实力突然暴涨,且招招是以伤换伤的搏命攻击,逼得他们只能全力防备近身。
先前同伴的诡异死法他们并不知道如何触发以及规避,但不要让他离太近总归是好的。
那位生命力受损的黑衣者见两位同伴被拦住,便想绕过晦舟解决静仉晨,但硬生生被晦舟抽出手来拦下来。
不过这也导致另外两位付出一些代价便快速解决晦舟。
随后重伤的留在原地尽快恢复伤势,因为他们要去支援。
但见静仉晨并没借此逃离反而留下来,并拿出大量药液泼在自己身上时,便察觉到不对。
顾不得胸口的剧痛,也顾不上还没稳住的伤势,强行催动灵力,朝着静仉晨扑了过来。
静仉晨全然没理会冲来的黑衣者,他闭紧双眼,将全部灵识狠狠注入丹田。
经脉中流转的剑气被灵气压着朝着丹田涌去,与丹田内的灵气剧烈交缠。
刹那间,一股狂暴的灵压从他体内炸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震颤。
这感觉,和他第一次尝试此法时一模一样——丹田像是随时都会炸开;。
四肢百骸的经脉也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下一秒就会寸寸断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这一次,似乎再也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