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
被厚重的遮光窗帘,完全笼罩。
边缘处,密密麻麻的鱼嘴夹子,将最后一丝光线,也拒之门外。
“喂!小舅舅,你等等我啊……”
喑哑的少年在楼下低呼,紧接着,是更急促的脚步声。
“白长那么大个子!”
“小沉霖,跑得慢的是小狗!”
另一个男孩的声音,带着不服气的挑衅,在楼道里回荡。
电脑屏幕前,鼠标和键盘的指示灯,断断续续地闪烁,像在呼吸。
烟灰缸干净得异常。
只在缺口处,担着一根未燃尽的煊赫门蓝色细烟。
烟雾袅袅缭绕,烟头泛着微弱的红光,在寂静中明明灭灭。
耳边,传来吵闹的斗嘴声,由远及近。
下一秒,二楼的大门被推开,灌进一阵冷风。
卧室的绿色沙发上,男人仿佛静止不动。
他留着浅色短寸发型,发丝根根直立,野性中透着不驯的活力。
额前的头发略长于两侧,蓬松的发尾,轻覆在宽阔的额头,和浓密眉毛上。
为他添了几分随性的颓废。
眼尾微微下垂,却掩不住那瞳孔在昏暗中的锐气。
又黑又亮,如深潭中的星火,透出难以捉摸的野心。
他的两侧及后颈,线条干净利落。
皮肤泛着冷光,显然是刚剃过不久。
圆润的耳垂后,隐约露出一弯月亮形状的胎记。
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平添一抹神秘。
“回来了?”
男人终于动了动,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
他揉了揉酸涩的后颈,露出手臂上遒劲的肌肉线条。
肩背宽厚,是长期运动训练,留下的印记。
他上身套着宽大的红色带帽卫衣,外面,松松垮垮系着一条围裙。
却在腰间被紧紧勒住,勾勒出臀部浑圆的轮廓。
形成一种矛盾的张力——慵懒与紧绷并存。
长腿裹在黑色束脚运动裤里,只在白色袜子边缘,露出一节踝骨突出的脚踝。
“厨房给你俩留了饭菜,吃完记得刷碗。”
男人起身时,那节脚踝忽然消失不见,被落下来的裤脚霸道收拢。
他脚步沉沉,腰部发力向客厅走去。
每一步顿挫,都像踩在某种节拍上,带着一种原始的、蓄势待发的力量。
刘浩推门而入,一溜烟穿过客厅。
慌慌张张跑进卧室,将手上的大包小包藏进衣橱。
相沉霖脚尖发力,猛然跳到男人背上。
亲昵地搂住对方脖颈,笑嘻嘻地蹭了蹭。
“老爹,我们吃过啦!”
两张相似的脸庞,紧紧贴在一起,眉眼间,流露出亲昵与默契。
任谁看了,都会认定这是血脉相连的父子。
然而男人舌尖轻舔一口米粒似的碎牙,不屑挑眉,反手便拎起少年的衣领。
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狗崽子般,将相沉霖扔向沙发。
眉眼间的痞气灵动,又仿佛只是少年的兄长。
三人洗漱完毕,男人细致地整理着房间。
相沉霖收拾好明天要用的书本作业,拉上书包拉链。
在客厅墙壁上的投影仪里,翻找着刚刚下了院线的免费电影。
最终,三个男人窝在黑色长条沙发上,头抵着头,共享着这份温馨的夜晚时光。
就在电影即将进入尾声,刘浩昏昏欲睡时。
相沉霖凑到男人耳边,轻声说道:“老爹,你和刘佳阿姨一直没有离婚,是因为我吗?”
周数的黑色奔驰车,如一只蛰伏的猛兽,沿着远郊县城曲折的街道,缓缓绕行。
重新回到了“沉霖超市”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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