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一个披着斗篷、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云可，这边你盯着点，我去会会那个人。”
丢下一句话。
徐九天每迈出一步，周身真气便凝聚一分。
“净尘使。”
“看来徐家主查到了不少东西。”
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辨不出男女，也听不出情绪。
“你们像群老鼠一样阴魂不散，我不多查点东西，怕是死都不安心。”
言语如刀，锋芒毕露。
徐九天眯起眼睛，如果面具人想动手，他乐意奉陪。
“徐家主，我这次来不是找你打架的。”
依旧是一副对万事漠不关心的语气。
“那你来干嘛？请我吃饭？”
徐九天嗤笑一声，体内真气依旧翻涌。
“有件事想不通，特来请教。”
“哦？还有你们净尘使查不到的事？”
“我们的线人明明说你会金瞳之术，可你的眼睛为什么一直是黑色。”
面具人紧盯着徐九天的双眼。
确认没有佩戴美瞳后，心中满是疑惑。
“我没必要回答你，也没义务解开你的疑惑。”
徐九天侧身站定，选了个能最快制住面具人的位置。
“帮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当年灭徐家的都有谁。”
面具人料定他不会拒绝，“如何，这笔交易，你应该满意。”
“......”
徐九天沉默，等对方先开口。
“哈，果然和传闻一样，徐家主够谨慎。”
面具人轻笑一声，“九大家里，项家、赵家、叶赫那拉家没参与，其余六家全动了手。”
“江湖上还有黑龙会、天地门、柳心道门也插了一脚。”
“当然，我们组织才是主力，他们不过是来分杯羹。”
“怎么样，没想到连戚家和上官家也在其中吧？”
冷漠。
徐九天对情报真假自有判断。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当然怕。”
面具人答得干脆，“但我更想知道，这些年追寻的到底是谎言还是——”
“什么？这和我有没有黄金瞳有何关系？”
那一瞬，徐九天从他身上嗅到了死意。
“当然有。”
面具人声音发颤，“长生是真是假？黄金瞳真是祸根？”
“你很痛苦……”
听出他话音里的颤抖，徐九天一怔。
“回答我，我只要一个答案。”
面具人撑住石栏，胸口剧烈起伏，
像是随时会倒下。
“我没练黄金瞳术，能否长生，我也不知。”
面对以命求答案的对手，徐九天不想骗他。
“哈……原来如此……”
突然，青铜面具泛起黑光。
“你知道这面具有问题？”
“上次红刀会，我们去了两人——我是另一个。”
面具人眼底闪过悔恨与不甘，
仿佛多年坚持全是虚妄。
“当心戴鬼神面具的……”
轰！
火光暴起，热浪扑面炸开。
“怎么回事？”
“天！他怎么突然烧起来了...”
“救命！”
街上的路人全都惊得后退几步。
幸好徐九天动作敏捷，迅速运转真炁，用障眼法遮住火焰，让普通人看不见真实的燃烧景象。
“抱歉各位，这是我和朋友在排练魔术。”
徐九天笑着对围观人群解释，“看来效果不错，把大家都唬住了。”
原来如此！
游客们恍然大悟，纷纷鼓掌称赞这魔术精彩。
“多谢捧场，我们以后会带来更棒的表演。”
他一边应付着游客，一边悄悄将面具人烧剩的骨灰扫进长安河。
彩色的灰烬随波逐流，渐渐消失在远方。
回到小花园。
叶赫那拉·云可坐在石凳上，“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
“还记得鬼市那晚的事吗...”
徐九天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那面具人是比之前那批人级别更高的头目。”
....... ...... .......
“那他为什么找上你？”
“他想求个答案，可惜我无能为力。”
察觉他情绪不高，云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真有麻烦，我肯定挺你。”
“谢了。”
徐九天笑了笑，忽然问道：“云可，你对几十年前徐家灭门的事知道多少？”
“上次回去后我特意查过。”
叶赫那拉·云可压低声音，“但线索太少，只查到1968年戚奶奶和徐逍遥在大雪山杀得血流成河。”
“连戚家老家主都死在戚奶奶手里。我看到记录时简直不敢相信——”
“你能想象吗？那么慈祥的戚奶奶，当年竟如此狠绝。”
在破妄之眼的洞察下，徐九天确认她所言非虚。
看来面具人的情报或许属实，戚家确实参与其中。
但戚九染非但没插手，反而可能站在爷爷那边，甚至手刃了自家长辈！
“能从那个年代活下来的老一辈，谁手上没沾过血。”
徐九天甩开杂念，起身道：“先吃饭吧，菜该好了。”
像是算准了时间——
“九天，云可，过来帮忙端菜！”
杨蜜的声音从厨房飘来，她正捧着热气腾腾的蚺肉汤。
浓香扑鼻，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太香了吧！”云可眼睛一亮。
推开门，香气扑面而来。
蜜姐，你这手艺要是放在修行界，肯定能当上御膳房总管。
知道你爱吃，特意做了四喜丸子。
太好了！蜜姐最疼我。
餐桌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