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只觉胸口心脏位置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压得心脏沉沉，疲累疲累至极，连呼吸的力气都微弱，空气落到喉咙底便无法往下，有一种想咳嗽的冲动。
连带着身体也无力起来，手臂酸软，浑身疲惫。
泪水泡得暗红色的绷带颜色变得更深了些，落在脸上的伤口上，像是抹上了盐水，尖锐的刺痛猛地炸开，像无数细针扎进皮肉，带着火烧火燎的灼感，让人下意识抽气。
凌易好歹是忍受惯了疼痛，这点痛并没真正有太多反应。
他施了一个清洁术，总归是清爽些，没那么痛了。
连同枕头也清洁干净。
肖槿成跪在他旁边眼巴巴看着凌易。
他第一次见凌易哭。
哭声极低，压抑绝望，听得他心脏一揪一揪地痛。
在他的印象里，仙人哥哥从来都是强大的，情绪不轻易外露，很少有人或事能让仙人哥哥的情绪发生变化。
他听闻细微的声响，发现人没醒，知晓这是做了噩梦，没去推摇，只是一遍遍地呼唤。
企图将仙人哥哥唤醒。
见人醒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哥哥梦到了什么？”
“一些往事罢了。”
凌易不想多说，伸手将正上方肖槿成的脸推开，这才从床上坐起来。
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地上，像是撒了一地碎金。
烛台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燃烧殆尽。
是梦，亦不是梦。
总归是过去了。
他缓了一会儿，拿起昨晚放在床头的留影石。
面无表情地开始删除录下来的声音影像。
当初本意是要录下男主的糗态来着。
现在倒是录下了自己的糗态。
虽然不多不明显，但凌易依旧不会让这些影像留存下来。
删到肖槿成唱歌的那段，止住了。
男主的歌声还是有些作用的，暂且先留着。
他将留影石扔回储物戒指里，视线落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肖槿成身上。
“现在是何时辰？”
肖槿成回答道：“卯时。”
距离宗主所说的迎新大典开始的时间不远了。
“你且去洗漱一番，待会我们去参加迎新大典。”
曾经种种，在他的剑下化作黄土，如今想来，还是他来到这修真界以来，第一次参加宗门的迎新大典。
“好的，我这就去。”肖槿成听话地跑出房间去洗漱。
凌易起身褪去身上的红袍，换上蓝白色的弟子服。
对着变出来的水镜照照，色彩明亮了些。
只是这红色绷带显得有些突兀，便将红色变成纯正的白。
又重新施了个二十四小时自动运转的清洁术，便算是大功告成。
没多久，肖槿成洗漱完也穿好衣服回来了。
见了凌易换了衣服，眼睛亮了亮，绕着凌易转圈。
“哥哥这副打扮真好看！”
好看吗？凌易倒是不觉得，在别人眼里或许可以说的上是怪异。
这男主真是什么都能夸。
眼看迎新大典快开始，肖槿成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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