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与凌易那双冰冷的眸子对视上的瞬间，所有念头都被冻结。
这样强大的不死魔尊，又怎么会是他这样的蝼蚁能觊觎的。
再者他不信他自己有能力，让单身了几千年的不死魔尊爱上自己。
面对绝对不可能的事，他只能将所有心思压下来。
“我也跟您一起吧。”
“不必，有你在，太慢。”
心口中一箭的李思远有些尴尬地挠挠头，眼底里却是透着不服输的韧劲，坚定道：
“我一定会努力变强，往后您有什么吩咐，我定全力以赴，替您办得妥妥当当。”
他又看向下方地面上躺着的张爷爷的尸体，眸子里多了几分哀伤。
“前辈，我可以带张爷爷的尸体进那个世界去安葬吗？他生前没能看到百善宗以外的世界，活在无尽的痛苦与黑暗里。”
“他为了不死者的未来，付出了许多，我想将他安葬在那个没有苦痛的世界里。让他在阳光下长眠，也算是了了心中所愿。”
“可以。”
这对于凌易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你母亲一介凡人，不过百年寿命，这段时间于你我不过睁眼一瞬，许你陪她。往后日子，你的所有时间，归我。”
李思远指尖猛地攥紧，喉结滚动着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明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清晰：
“多谢前辈！”
顿了顿，又补了句掷地有声的承诺，“待陪完母亲，我便誓死追随您。往后岁月，任凭差遣，绝无二话！”
凌易闻言身形未动，只侧过半边脸，语气听不出喜怒：
“记住你今日所言。”说罢袖袍轻挥，将他和下面张爷爷的尸体收入天地珠中。
同时撤去了笼罩在百善宗的结界。
外界并未发现百善宗的毁灭，外头绿意盎然，风吹叶响，阳光正好。
空气忽然凝滞，周遭的风声、虫鸣尽数消弭。
凌易只觉眼前光影一晃，便见一道身影凭空浮现。
只见一名身着素白长袍的男子立在原地，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霞光，发丝与衣袂无风自动。
眉眼淡漠，却似囊括了天地万物。
抬眼时，眸中似有日月轮转，明明是凡人的模样，却带着俯瞰众生的漠然。
正是化为人形的天道，骤然降临在凌易身前。
他瞥了一眼成为废墟的百善宗，那张俊美的几乎妖异的脸上，淡漠尽退，不悦道：
“本天道让你带男主走剧情，不是扰乱剧情，你这是在挑衅本天道？”
凌易指尖摩挲着袖袍，抬眼时眼底翻涌着冷意。
“天道觉得我扰乱剧情？若不是你造的这些不死者被那百善宗掳去挖血髓矿，借他们挖出来的邪矿壮大自身，如今这宗门早已按原剧情被其他宗门当棵草拔了。”
“我取了他们性命，灭他们宗门，是掐断这脱轨的因果，若真要论，我是在帮你把跑偏的剧情拽回正轨，何来挑衅一说？”
天道眉峰微蹙冷声道：“因果循环自有定数，宗门覆灭的时机、方式，皆在剧情框架之内。”
“你强行介入改变过程，即便结果看似贴合，也已打乱了背后的因果链条，这不是维护，是你以自身意志干涉剧情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