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度戴一副白玉面具，头发微乱，衣袖处还破了一道小口子。
眼神却冰冷如万载玄冰，迅速掠过瘫倒的杜平凡五人，扫过跪地磕头的杜长老，扫过面色各异的诸位执法长老，凡被他目光触及者，无不神魂战栗，低下头去。
尔后，落在凌易几人身上，在他们完好无损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
他没有说话。
但整个执法堂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为之停滞。
公孙度的目光最终转向跪在地上，额头血肉模糊、浑身颤抖的杜长老。
依旧没有说话。
然而，杜长老却感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的神魂之上，让他连跪姿都无法维持，几乎要瘫软下去。
那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恐惧。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杜长老的冷汗混合着血水流下，他不过是去扫清尾巴的功夫，孙子就这样找死，这是要把他这把老骨头往火坑里推，简直是造孽啊！
他担心自己有没有真的处理干净，亦担心老祖因为他孙子的作死行为追查旧事，秋后算账。
亦怕自己对孙子做得不够狠，无法平息怒火，牵连到自身。
担惊受怕的时间格外难熬。
终于，公孙度开口了，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已认罪，便按门规处置。”
他甚至没有具体说如何处置，但所有人都明白，杜平凡五人，绝无生机。而杜长老……
公孙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刹那，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却让杜长老如坠冰窟。
“至于你，教而不严，纵孙行凶，即日起，剥夺长老之位，锁拿问罪。”
一句话，定下了杜长老的命运。
剥夺权位，锁拿问罪。后续的清算，绝不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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