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短促的惨叫后,潮水退去,原地只剩两柄失去灵力的骨刃,元神连同身体早已被吞噬殆尽。
剩下的九人彻底慌了,有人转身就想冲向祭坛上的掌事,却被凌婉兮的声音钉在原地:“跑?”
“掌事大人!救……”
一名使者刚喊出半声,黑暗气流已缠上他的脖颈。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能抗小界壁垒的肉身正在瓦解,元神被一股巨力拖拽,全程连抵挡都没机会,就被硬生生扯出。
“她的力量……根本不是半步帝境能挡的!”有人嘶吼着燃尽精血,帝纹爬满全身,化作一层赤金甲胄,“拼了——裂界冲!”
九道帝纹灵力柱同时贯出,空气被撕出漆黑沟壑,像镜面遭重锤,裂痕瞬间爬满祭坛界壁,连空间都发出牙酸的碎裂声。
“太慢了。”
凌婉兮身影未动,黑暗气息在身前凝成一面巨盾,盾面流转着比他们精纯百倍的帝道轨迹。
“轰——”灵力柱撞在盾上,径直没入,连半分涟漪都没激起。
反震之力顺着灵力柱倒灌而回,八名使者同时喷出鲜血,体表的帝道铠甲寸寸碎裂。
“不可能……我们的破界之力……”为首的使者眼中满是绝望,他能感觉到元神正在混沌边缘摇摇欲坠,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凌婉兮抬手,巨盾骤然化作无数黑丝,如暴雨般射向九人。
“不——”惊呼声此起彼伏,却在黑丝触及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们的肉身虽能抗小界壁垒,此刻却不费吹灰之力被穿透,元神被黑丝卷着,接二连三汇入凌婉兮体内。
不过片刻,祭坛周围的十二名半步帝境使者已尽数消失,只余下十二件兵器散落在地,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凌婉兮甩了甩指尖残留的灵力,看向祭坛旁始终未动的身影。
与此同时,万骨宫掌事正全力剥离墨渊体内的混沌本源,眼角余光扫到凌婉兮弹指间让十二道半步帝境身影崩碎成烟,捏着法诀的指节收紧,剥离动作戛然而止。
他缓缓扫过,视线掠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那道素白身影上,唇角勾起弧度:“斩些杂鱼也值得在本掌事面前耀武?”
凌婉兮足尖点地,身影飘至祭台上沿,黑暗气息漫过地砖时,骨缝里的幽火矮了半截:“杂鱼?你这剥人本源的伎俩,比杂鱼还下作。”
掌事指尖在虚空一划,墨渊眉心飘出的淡青雾气凝成尖刺,直指凌婉兮面门:“下作?能取混沌本源者,便是天道宠儿。你这不知从哪钻出来的野东西,也配评头论足?”
“野东西?”凌婉兮抬手,食指在刺来的雾气尖上一点。
那凝聚着大帝灵力的雾刺碎裂,散成漫天光点,反震之力顺着掌事指尖窜上手臂,让他肩头微晃,喉头涌上腥甜。
“你……”掌事眼底玩味尽褪,后掠丈许,脚跟磕在祭台边缘发出闷响,嘴角溢出血丝,却仍扬着下巴:“有几分蛮力,可惜在本掌事面前,不值一提。”
凌婉兮步步紧逼,每一步落下,掌事周身的帝境力场都被黑暗气息啃噬掉一层:“蛮力?比起你躲在祭台后剥人本源,强上百倍。”
掌事稳住身形,指尖在祭台上一叩,周遭空气凝成实质枷锁,带着万法法则的嗡鸣缠向凌婉兮手腕,语气冰寒:“口舌之利罢了!本掌事懒得与你纠缠,这‘帝境锁’先捆了你——墨渊的混沌本源还没取尽,犯不着为你分神。等本源入体,再教你生不如死!”
“捆我?”凌婉兮手腕轻旋,黑暗灵力顺着那无形枷锁蔓延,那些由大帝本源凝成的力场在接触的瞬间消融,嗤笑一声:“凭你这点本源,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还想留着性命剥本源?”
掌事眼底闪过讶异,随即冷笑更甚,帝威翻涌成浪,骨节捏得祭台作响:“有点手段便猖狂?本掌事执掌万骨宫刑罚万载,碾过的天骄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大帝境一念生界域,这方天地此刻便可逆转为你的坟茔?待我取完本源,定让你尝遍蚀骨之刑,教你明白,挑衅本掌事的代价,是轮回都赎不清的罪!”
他话音刚落,祭坛四周的虚空扭曲,无数法则纹路裂出缝隙蔓延,织成一座巨大的域牢。
牢壁上法则流转,每一道都撞得空气震颤,透着碾碎星辰的威压。
这是他以大帝本源勾连诸天法则铸就的绝杀之地,寻常帝境陷入,也要被法则绞成飞灰。
“葬身之地?”
凌婉兮看着合拢的域牢,指尖黑暗灵力凝聚成刃,刃身泛着吞噬光线的幽光,语气轻蔑:“你这‘界域’的本事,倒像孩童捏泥玩闹。在吾面前,也敢称‘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