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是柔和的,像被细风磨过的远山,平缓中藏着几分疏朗,眼型偏长,瞳仁是清浅的褐色,平静的眸光里藏着洞彻。
鼻梁是恰到好处的挺括,不张扬,却让侧脸线条显得格外干净,五官同何依木一样温润舒展,只是那平和的眉眼间,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从容。
光看长相,温念卿觉得,唐婉口中的倒霉未婚夫,似乎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
“顾先生在吗?”屋内不见顾叙白,她懒得看林文鸯这张讨厌的脸,便开口问。
“叙白在书房,刚刚回来时似乎遇到了些麻烦,脸色不太好,温小姐找叙白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温念卿拿出玉坠晃了晃:“当然是向他索求。”
林文鸯看见玉坠,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找到了?你居然找到了?什么时候?在哪找到的。”
温念卿莞尔,故意扯谎:“还要谢谢林小少爷给我指路。”
林文鸯满脸不可置信,本就烦躁,现在知道她竟然真顺着自己随手指的路拿到了宝藏,简直都要气死了。
她又赢了,来了三天,每次碰上她都输得一塌糊涂,这次只不过想故意整整她,结果自己都搭进去了。
“你他妈故意的?找到了不回来,故意淋雨陷害我,你真他妈狠。”
林文鸯眼神狠戾,仿佛要将那抹娇小身影千刀万剐。
何依木皱眉呵斥:“林文鸯,你少发疯,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同时林煜深也拽着林文鸯的手臂,力气大的让他一个踉跄跌回沙发上。
“文鸯,你这样口无遮拦,不是在把爷爷的脸面递给别人摩擦吗?好好说话。
你再这样,阿木不动手,我都要好好教训你。”
简单两句就能看出林煜深跟林文鸯完全不是同一种人,哥哥待人宽厚,弟弟却顽劣不堪。
只是少年心性未成,衣食无忧追寻花天酒地无可厚非,但林文鸯骨子里有恶,作为兄长不好好教养却纵着犯错,那便也有责任。
难怪唐婉讨厌林煜深。
“林小少爷真是好品行,害人还能理直气壮的受害者有罪论,我真是自愧不如,甚至有点觉得对不起你了呢。
要不,我把这彩头让给小少爷怎么样?”
她语气里满是阴阳,完全是要将林文鸯气死的势头。
何依木已经听得一头雾水,但他很快从这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答案。
“所以,我女朋友远离游戏区域受伤,是听了你的指引?”
何依木面露凶色,毫不掩饰的怒火似是要将那罪魁祸首吞没。
林煜深从来没见过何依木这样外露锋芒,直觉他不会简单将此事揭过,脑海里疯狂想着对策。
“阿木,我替文鸯跟你和温小姐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们肯定会拿出道歉的诚意,我们谈谈?”
何依木不说话,死死盯着林文鸯。
气氛僵持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
“温小姐,顾先生请您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