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开着灯，她站在光亮下，看清她的样子时，眼中的轻佻短暂的被复杂覆盖。
她整张脸都像熟透了的蜜桃，眼睛，鼻尖，脸颊都泛着粉，睫毛上挂着泪珠，随着她眨眼时啪嗒啪嗒落下来。
唇上沾了几分他已经干涸的血液，水润和艳红间泛着肿。
她抬手用力擦着脸，皮肤更红了，完全是被欺负后的彷徨无措。
顾叙白走上前，脸上已经换回平日里惯有的散漫：“怎么总是哭，就这么讨厌我？”
他抬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温念卿偏头躲开了：“顾先生满意了？”
顾叙白盯着她，眼神里透着锁定猎物后的疯：“如果我说不满意呢。”
温念卿眼泪掉的更凶，将披风裹在身上害怕到瑟缩，在他往前逼近的时候跌在他办公室的并不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顾先生这样是什么意思？顾先生有未婚妻，还认定我图谋不轨，还要羞辱我，顾先生到底想干什么？”
顾叙白却是蹲下，手再次伸向他的脸帮她拭泪，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不想干什么。”他淡淡开口：“别哭了，我送你回去。”
温念卿听到这话却如获大赦起身就走：“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房间里她拒绝的余音尚在回荡，但她人已经不见，只听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将他当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神。
顾叙白垂眸，眉心缓缓蹙起。
他本意并不是想吓她，欺负她。
只是每次见到她，心底欲望的困兽总被无限激发放大，冲破他精心编织的巢穴，裹挟着几分挑衅占据他的大脑。
快十一点了，总不好让她这样一个人回去。
他起身走到电梯处，见她已经下到十楼，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司机将车开到门口时，温念卿刚好上出租车。
“跟着前面的车。”
他一路不远不近跟着温念卿所在的出租车，注意到司机几次从后视镜看过来，他声音冷冽道：“专心看路。”
司机应着，没一会恭敬开口问道：“顾总，您嘴巴好像有血，您没事吧？”
顾叙白倒是忘了这回事，回了句没事后，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嘴巴。
那小狐狸咬的狠，下唇右侧已经形成了一小块结痂，触碰时微微泛疼。
看着手帕上深褐色的印记，他唇角微勾。
他遇到过那么多女人，像温念卿这样叫人捉摸不透的还是第一个，时而温顺，时而又浑身带刺，好像做什么都是看心情似的。
高兴的时候能主动勾引他，炸毛时又会咬人。
有那么一句话不是说吗，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就连生气都像是在撒娇。
温念卿的刺，只能勾起他的征服欲。
想赢。
想把她从何依木那里抢过来。
想让她眼里心里从此之后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其他男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