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中是势在必得的喜悦,另一个看上去没什么情绪,手上握拳力道越发收紧的动作却暴露了他并不平静。
良久后,何依木再次开口:“所以呢?顾总想说什么?”
顾叙白知道,何依木心里已经被他种下一根刺,再多的不需要再说,他会去查。
他第一次揭发她,何依木当他自恋自大,而这次他拉上叶家,他不信何依木还能轻松揭过。
其实,温念卿是谁的人都无所谓,对他也有所图才是最让他兴奋的。
以卵击石,想博得越大,掌握在对方手里的命脉就越多,猎物会变成猎人,将自投罗网的人的一切吞噬殆尽。
他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等待,小狐狸最后一定会来他身边。
但他不介意再加快一些进程。
毕竟他想要她,想得快疯了。
于是他起身将手搭在椅背上,散漫道:“打个赌?”
何依木挑眉:“什么?”
“如果她身份无异,算你赢,让何总顾氏今年1%的营业额。
如果她确实接近你,确实另有所图,把她交给我,你退出后面的游戏。”
这巨大的诱惑,甚至没人能不为此心动。
顾叙白深谙赌局规则,利益才能驱使想用之人与他目的一致。
他眼底盛着疯,舔了一下嘴唇结痂处,眼中的兴奋几乎就要迸开。
与之相对的,是何依木的平静。
“她不是什么物件,为什么跟顾总赌,或许她身份不简单,但顾总就确认她不是受人桎梏身不由己吗?”
顾叙白看着他,眼中带着不解。
“何总还真是痴情啊。”
“惭愧,只是追求她的时候,承诺过不让她受人钳制,似乎没有做到。”何依木缓缓说着,像是自言自语。
而后他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带了几分坚定:“无论念念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身份是否复杂,我都不会放手,她想要什么,我给就是了。”
“那如果她是要叶家覆灭,要拉你最在意的母亲和妹妹跌下神坛呢?”
这果然是何依木的软肋,他眼中瞬间带上迷茫。
“何依木,你该抓住我可怜你的机会,毕竟我从不可怜人的。
这可算是,你应得的报酬,你确定不要?”他适时再补暗箭。
提到温念卿是他倒清明:“顾总这样,念念知道不会开心的。”
顾叙白眉梢轻挑,道:“那是我和她的事了。
那就让她选,是会抓住机会往上爬,还是选择留在你身边。
让她选,你不敢吗?”
顾叙白其实没料到何依木会是这样的反应。
想象中,该是被耍了之后的愤怒和想要报复的不甘才对。
干嘛是这种矢志不渝的深情,好恶心。
像是在明晃晃的刺他不懂这份厚重的情感,缺失这种热烈,是不完整的人。
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