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野回家洗了澡，而后就一直赤裸着上身站在镜子面前。
她的齿痕本陷在皮肤里，可两天过去，伤口已经尽数结痂。
盯着那些印记，他抬起指尖轻轻摩挲。
她咬下来时的力道、呼吸里的温度，甚至她眼底闪过的疯，都跟着痛感一起刻进了骨血里。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勾着往下沉，连疼都变得上瘾。
他用力按在锁骨的伤处，似乎在证明这份带着刺痛的亲密，不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那时她无论咬的多狠，他都一声不吭，不想惊扰她这份带着野性的亲昵。
现在对着镜子，他甚至荒唐地想，要是这些印记能留得再久些就好了。
哪怕疼得更厉害，也好过离开独自落寞时，连这点带着她温度的痛，都抓不住。
“……”
门铃声响起时，裴矜野不悦于有人打断他的回味，可当看到画面里出现的人是她，他却是闭了闭眼，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确认真的是她过来找自己时，他开门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她就这样过来，顾叙白会不会怀疑什么，会不会吃醋闹她。
可眼前人进门就笑意盈盈看着他，还将左手插进他半干的头发揉了揉。
“裴矜野，你现在香香的啦。”
“怎么自己过来了？身体没有不舒服吗，想找我打给我就好，我会过去。”
裴矜野走到沙发上坐下，将人抱到自己身上坐着，感受到两人相贴后，刻意将身子往后移了移。
温念卿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没有紧追，稳稳坐在他臂弯里，用鼻尖轻蹭他唇瓣的结痂处，而后伸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
裴矜野毫无抗拒，顺从着配合她主动把上衣脱了。
温念卿仔细看着他的上半身，同时也将那十几处大小不一结了痂的齿痕尽收眼底。
这种程度，她当时得下了多大力道，他就这么任由她胡来吗？
她伸手抚上去，试图恢复那段记忆，可是大脑一片空白。
“……”
为什么记不起来。
为什么。
她怎么这么没用，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还妄图去玩弄他人。
好可笑。
“……”
她情绪再次崩裂，呼吸都变得粗重。
裴矜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倾身抱住她将没有伤处的另一侧肩头主动递到她唇边：“又不舒服了？咬这里小乖。”
她倚着他肩头不动，身体微微颤抖。
许久之后，她才轻轻叫了他一声：“裴矜野。”
“嗯，我在。”
“这些，都是我弄得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裴矜野将人放开，看向怀里的乖孩子时，眼神带着震惊和疼惜，可转而又变成庆幸。
“忘了也好，都是些让小乖痛苦的事，没什么值得记得的。”
“可我不愿意，告诉我，我会给你奖励。”
温念卿张嘴，含住他肩头的肌肤亲了亲，她眼神和语气都带着蛊惑。
“你来我家接我到我们在床上接吻，这中间，发生过什么？
我为什么咬你，为什么昏睡，如果不能搞清楚，我只会更痛苦。”
她眸间翻涌着令她不舒适的情绪，有茫然，有挣扎，还有很重的失落，这让裴矜野拒绝的话梗在喉咙里。
他无法说服自己违背她的意志，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隐瞒她本该面对的事。
是进是退都是痛苦，他该信任他的乖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