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深上车后，顾承霄指尖轻点方向盘，眉梢微挑：“咖啡店？”
“就在这吧，一会还要进去。”林煜深靠在副驾椅背上，目光落前方温念卿身影消失的方向。
“嗯。”顾承霄应了一声，车厢内瞬间陷入沉寂。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缩，每一丝流动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紧绷。
平静表象下，暗流在无声涌动，随时都可能冲破桎梏，掀起惊涛骇浪。
良久，林煜深率先打破这份凝滞：“想聊什么？”
顾承霄侧过脸，视线落在林煜深脸上：“随便聊聊，比如说，和她认识多久了？”
“两个多月。”
这句话让顾承霄眼底的笑意瞬间淡去，一丝不悦飞快掠过瞳仁。
这么早，比他还要早。
可才刚解除婚约。
虚情假意。
“她年纪小，心性不稳，贪玩了些，但你可不是。”
林煜深闻言，缓缓转过头，目光精准地对上顾承霄的视线，他薄唇微启，语气淡然：“是啊，同样，你也不是。”
一句话，不卑不亢，直接将顾承霄的暗讽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这让顾承霄握着方向盘的力道不动声色收紧了几分。
他知道林煜深不是个花花公子，能力，教养，风度，都是世家继承人里数一数二的。
万一，眠眠喜欢年轻一点的。
他不愿意细想，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声音里带上笃定：“但你大概，不知道眠眠的过往。”
眠眠？林煜深眸光微动。
的确是很陌生的名字。
是顾承霄给她起的专属的昵称吗？
他没有答话，但这这份沉默显然已经是答案。
顾承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
看来的确不知道呢。
他所认识的，不过是如今鲜活明媚，却也藏着秘密的兔子。
既如此，便构不成什么威胁。
怎么算都只是个消遣的。
感受到顾承霄的气场略有缓和，林煜深知道，是这份不知情让顾承霄有了底气。
可，谁没优势呢？
顾承霄显然还不知道顾叙白对温念卿的情意，否则以顾承霄的性格，绝不会如此平静地与自己谈论这些。
哪怕顾叙白忘不了温念卿，他也可以喜欢她，但顾承霄，不能。
况且，他可是有殊荣被她送小狗尾巴。
殊荣，便是独他一份的。
“我的分寸，就是配合小卿的分寸，不管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都会给。”
哪怕是无聊时候的消遣。
这句话，他只在心里说给自己。
“她想玩，我不会管着，”
林煜深不喜欢顾承霄这份莫名其妙的正宫姿态，同样都是没名没分的，谁比谁高贵了。
但看在他日后会在知道顾叙白和他痴迷着同样的人时会难受不已的惨烈下，林煜深决定不和他逞一时之快。
“先回去了。”
“……”
顾承霄盯着林煜深离去的背影，乌沉沉的眼眸里翻涌着未散的暗流，面上却依旧是惯常的沉稳淡漠，仿佛刚才那场不动声色的交锋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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