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鸣笛声刺破夜空的刹那,引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跑车门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
盘山赛道的第一个连续发卡弯来得猝不及防,前方的车阵瞬间乱了节奏,温念卿却眸色一凛,非但没有松油门,反而以一个漂亮到极致的漂移姿态横甩而过。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溅起一片细碎的火花,车尾堪堪擦过护栏,又被她稳稳拽回赛道。
林煜深的身体因惯性狠狠撞向车门,他却顾不上惊呼,目光死死锁在温念卿身上。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纤细修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骨相精致得像是精心雕琢的玉。
每一次转动手腕,都带着一种利落又好看的弧度。
额角的碎发被风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紧抿的唇线,那股专注又狠戾的劲儿,是林煜深从未见过的她。
直道上,温念卿一脚油门踩到底,仪表盘的转速指针疯狂飙升。
有几辆车陆续掠过她,可她眼神未变,漆黑的瞳孔里盛着必胜的锋芒,仿佛那些暂时领先的车,不过是她掌心里即将被玩弄于股掌的猎物。
最后一个弯道前,跑在前方的几辆车都降了速,只她没有。
她提前切到内线,借着离心力的惯性,车身几乎与地面呈三十度夹角,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硬生生从护栏与前车的夹缝里钻了过去。
冲线的瞬间,温念卿抬手关掉引擎,震耳的轰鸣戛然而止,终点线的旗帜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曾经只听说过的车技彪悍,而今天林煜深算是彻彻底底见识到了。
他是个无趣的人,连消遣都带着几分按部就班的克制,从不知晓这般狂飙突进的心跳滋味。
此前来这种场合,他都是在观众席静坐,看着那些公子哥张扬肆意的。
为他戴尾巴凹造型拍视频,已经是他二十八年人生里做过做出格大胆的事了。
可方才,他攥着安全带,感受着车身漂移时的失重感,看着身旁女人握着方向盘时利落张扬的模样,心脏擂鼓般狂跳,血液都像是被点燃了似的。
这让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鲜活滚烫的真切感。
周围陆续到达终点的公子哥们下了车和女伴拥吻,喧嚣的欢呼里,或缠绵或张扬。
而就在两人下车后,不等林煜深反应,温念卿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力道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张扬,直接拽着他低头,唇瓣撞了上去。
林煜深的呼吸猛地一窒,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
周围的欢呼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却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只能感受到她唇瓣的温度,感受到她指尖攥着自己衣领的力道,心脏擂鼓般跳着。
原来这才是活着。
不是日程表里冰冷的数字,不是会议室里沉闷的报告,而是风灌进车窗的呼啸,是引擎轰鸣的震颤,是唇齿相碰时的灼热,是连呼吸都带着颤意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温念卿率先退开,指尖还意犹未尽地摩挲着他泛红的唇角,眼底漾着狡黠的笑:“哥哥爽吗?”
林煜深分明感觉她性子比从前更加鲜活大胆,而这样的她愈发迷人。
他轻笑着将人裹进大衣里,亦褪去往日的正经:“爽,爽到死而无憾。”
闻言温念卿跳到她身上,双腿攀住他的腰肢,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啃咬起林煜深的脖颈。
在小叔面前,她是聪慧可靠的好盟友。
在何依木面前,她是俏皮天真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