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探究的打量他,“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身边还有人都敢这么熟睡,不怕命没了?”
牧炎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没接话,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接着眉头一皱,仰头靠着椅背,捏了捏眉心,烦躁的深呼吸一口气吐出来。
南宫泽不痛不痒地问:“怎么了?”
“没事,要去处理点事情。”牧炎放好手机,捏眉心的手盖在眼睛上,“南宫泽,我们……”
做了好几个小时的准备,分手两个字挤在牙关,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却还是说不出口。
他很烦躁,徐江的话困了他一下午。
“我们什么?”
南宫泽双眸漆黑,神色不霁,他直觉牧炎没说完的话,是要分手,牧炎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
他甚至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要是牧炎提出来了,他是洒脱爽快让他滚,还是强硬的逼着他把话收回去。
“我们……”牧炎放下手,喉结滚了滚,又止了话。
南宫泽没来由的紧张,不是很想听见那两个字,搭着放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用了力。
牧炎沉默了好久,才歪头看着南宫泽认真地问:“阿泽啊,我们能好多久?”
南宫泽抓着方向盘的手松了力,认真地问:“你想好多久?”
“我啊……”
牧炎嘴角拉出一抹狠笑,上半身朝他凑过去,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压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
“我很贪心的……”
南宫泽在他眼里看见了毫不掩饰的情绪,他的内心在那双眼睛里表露无疑,瞎子都看得出来他要什么。
他明知故问:“有多贪心?”
牧炎没有直接回答,沉默了,他觉得说一辈子太俗气,也不太可能。
他是真的走心了,走心了就会越来越贪心,贪心到想要这个人的一切都与自己有关。
可他很清楚,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他是配不上南宫泽的,也够不上富可敌国的南宫家。
他不管怎么努力,永远也踩不上紫檀路上的一块儿砖。
牧炎看向了他无名指上的尾戒,扣着他后颈的手撤了回来,“这素圈太素了,我给你换一个吧。”
“你是想换素圈,还是想换个人?”
狼崽子不好对付,聪明的狼崽子更不好对付。
牧炎看见南宫泽抓着方向盘的手缓缓用了力,收回视线看着他,他只要一生气,就会从骨子里散出来令人窒息的冷漠。
冷漠到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凉薄,甚至寡情。
牧炎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低声说:“阿泽,我要走了,离开南都……可能不会回来了。”
他虽然没说分手,那和分手的意思差不多。
南宫泽扭头看向前车窗外,绷着脸,舌头在口腔里顶着侧颊,嘴角挂着讥诮又讽刺的狠笑。
雷霆的火气蹿上头顶,抓着方向盘的手鼓起筋又松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