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有红包,还有一张字条。”牧炎这才想起来字条被他顺手夹在钱里了,低头四处找了找。
“什么字条?”南宫泽也跟着他一起找。
门口传来门把手扭动的声音,随后就是大力踢门声,听见伊沉在外面喊:“南宫泽,给老子开门!”
牧炎和南宫泽对视一眼,二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慌乱。
卧槽,不会又要被抓包了吧?
这屋里能藏人的只有阳台和浴室,上一次在浴室被唐啸抓,这一次总不能还被伊沉抓吧!
南宫泽下巴点了点阳台,牧炎点头轻手轻脚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南宫泽拉好窗帘才走过去开门。
伊沉见他堵在门口,抬脚顶开门直接挤了进去,眼尖的看见床脚有张字条,捡起来展开扫了一眼。
“新岁愿你:眉间有霁月,心上无寒霜,岁岁长安乐,朝朝皆胜意。”伊沉念着字条上的话,回头递给南宫泽:“这谁给你写的?”
南宫泽想起了牧炎说的字条,关了门接过字条扫了一眼笔迹,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不动声色问:“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写的?”
“就你那鸡爪狗刨的字一眼就认得出来。”伊沉走进了浴室去上厕所,放完水出来就在屋里乱转,打量着南宫泽的房间布置:“合同签不签?”
南宫泽扫完了字条的内容,紧张地拿着纸的手有些抖,完全不想跟伊沉讨论这个问题,直接回了俩字:“不签。”
伊沉不满地扭头看他,见他不动声色折起字条揣进口袋,转身走到沙发那边看见了沙发上的冲锋衣,眸光犀利一瞬。
南宫泽在他捡起冲锋衣之前先一步捡起来,再捡起牧炎的裤子和里衣塞进了衣柜里,伊沉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南宫泽的背影。
“阿泽,你和牧炎是什么关系?”
南宫泽拉衣柜门的动作一顿,才彻底拉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转身看着他问:“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伊沉悠闲地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笃定地说:“刚才那衣服是牧炎的。”
南宫泽神色微变,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卧槽,他怎么知道?凭一件衣服都能认出来那是牧炎的衣服?
他尽管强烈克制,余光还是没忍住往阳台瞥了一眼,这细微的动作让伊沉瞬间明白,人藏在阳台上。
阳台的隔音玻璃很好,牧炎坐在外面的秋千上发着呆,听不见脚步声,直到阳台的玻璃门拉开的声音才让他回了神。
回神就看见了一脸讳莫如深的伊沉站在了阳台上,身后跟着慌失措满脸紧张的南宫泽,他们一前一后笼在屋里投出来的光里。
南宫泽没想到继唐啸之后又一个让他想灭口的人,会是伊沉,这会儿别说灭口了,他连把伊沉打晕都不敢。
昏暗中的牧炎调整了一下坐姿不见任何慌乱和紧张,甚至淡定自若地往后靠了靠,一双透亮的眼睛满是桀骜地盯着伊沉。
这一刻,他如同荒原上独踞山巅的孤狼,毫不掩饰对闯入领地者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