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南宫泽攀上关系便是如蚁附膻,可照着南宫泽的性格,他递出的每一根橄榄枝下,一定藏着淬毒的诱饵。
牧炎忽而轻笑,笃定地说:“狼崽子,你玩的哪是兄弟阋墙的挑拨,你是想玩釜底抽薪啊。”
南都市商海沉浮万千,南宫泽却偏跨越千里找上凡尔市牧家。
牧炎后知后觉,喉间泛起酸涩,南宫泽分明是以博弈为刃,借宋堇、蒋恒之名遮掩锋芒,将真心裹进算计里,只为悄无声息替他讨回公道。
——南宫泽是要吞掉牧家。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爸教我那些商业知识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想实践一下。”南宫泽神色平静淡然。
牧炎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南宫泽的卷发,摩擦出的细微热度烫着他的指腹,心脏却比开水更沸腾。
南宫泽漫不经心的眼神里藏着暗芒,那些看似随意的布局,都是为牧炎量身定制的铠甲。
牧炎喉头涌上一股难言的热意,眼眶发涩,他偏过头望向窗外,风卷着枯树枝掠过,却卷不走他心底翻涌的震颤。
当初他来凡迩市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在凡迩市动牧玹凯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死也得掉层皮。
倘若没有南宫泽,上一次牧家老大遭殃,牧家老二和老三无所不用其极落井下石反扑,牧玹凯再将计就计,那牧炎就算不进去踩缝纫机,也免不了惹上人命官司和麻烦。
原来早在他浑然不觉时,南宫泽已披荆斩棘,将最温柔的庇护藏进了最凌厉的商战里,以便为了能及时护他周全。
“阿泽,等苏家和牧家的事情了了,我们就结婚……”牧炎收回视线看着他,“好不好?”
“好。”
南宫泽挪了挪屁股,挨紧了他,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另只手食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等这两件事了了,我也能挣够给你两个亿的彩礼钱了。”
“嗯。”牧炎笑了笑。
南宫泽顺势扣住他的手腕,掌心贴着他的掌纹摩挲,视线落到他轻微发抖的手掌上,声音很轻地说:“炎哥,你总说自己是没人要的野狗......”
他的拇指擦过牧炎虎口处的旧伤:“可野狗也该有晒太阳的权利。”
牧炎笑容满面,垂眸时眼睛却感觉酸涩的厉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宫泽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南宫泽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他好像不知不觉就重新在这个世界上扎了根,长出了新的芽。
南宫泽握紧了牧炎的一只手,抬眸看着他时眼里温柔的深情溢出了眼眶:“炎哥,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你能为所欲为的底气。”
原来被人握紧的手,真的可以不再发抖,原来在这个喧嚣嘈杂的世上,连心跳都能和另一个人同频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