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沉默了。
“他以前三个月联系我一次,每次都用不同的号码,我给他治疗了三年。”简程顿好一会儿,“可近一年他没找过我了。”
“那他是好了吗?”南宫泽问。
“不知道。我希望他是好了,又或者是肯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更专业系统的治疗了。”
“嗯。”
南宫泽出道以后,伊沉始终派人暗中跟着南宫泽,一旦有人偷拍当场就会把人按了,把偷拍的照片和视频删除。
可牧炎生死未卜之后,伊沉就没让人再跟着他,巴不得他天天挂在热搜上,想等牧炎沉不住气跳出来,自己的人就把牧炎当场按了。
今天暗处的人依旧没处理。
南宫泽感觉胃疼的厉害,简程要送他去医院他死活不去,没了办法简程只能带他去药店买了胃药。
简程去24小时便利店给他买了水,让他吃了药。
南宫泽不想回家,就坐在公交站牌的等候椅上,一言不发。
简程和他挨着坐的,感觉到他浑身释放的疲惫气息,试探地说:“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靠着我歇会儿。”
南宫泽沉默了几秒,歪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可能是病人对医生的信任和依赖,他居然在简程身上闻到了牧炎的味道。
那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连呼吸都轻了半分。
简程偏头看着他,薄荷绿的额前卷发垂落下来,像一蓬柔软的云雾遮住了他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淡的阴影。
紧抿的唇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后颈绷起的线条像是拉到极致的弦,乖巧的像只受了伤的猫,全然没了刚才酒吧包厢里那副纨绔嚣张的模样。
这个微微低头的角度,让简程清晰地瞧见了南宫泽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脆弱。
“不要刻意压抑自己,有情绪应该发泄出来。”
简程开始肯定他:“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继续爱他就继续爱,想他的时候就尽情去想,不要觉得这些不应该,也不要觉得不被允许。”
话音落,简程就看见南宫泽右边内眼角涌出一滴泪,滑过他挺翘的山根,滴在了他短袖上,还听见他喉结滚动发出的一声呜咽。
“我……能看看你的伤吗?”简程目光落到了他左前臂戴着的护腕上。
南宫泽没有吭声,简程左手才抬起他的手腕,右手轻轻顺着他手臂往上翻起护腕边缘。
三条一小截又细又长的疤斜进护腕里,两条还腥红刚结痂,一条是青白的疤痕。
简程眼中多了难过和悲悯,南宫泽每天在镜头前笑得明亮又自信,言行举止开朗的看不出半点生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