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没想过,牧炎会满脸苍白、双眼空洞无神,面无表情坐在轮椅上,一眼不眨盯着他的时候,平静冷漠的令人发指。
“你的眼睛……”南宫泽喉咙发紧,眼里满是心疼愧疚。
“瞎了。”牧炎随口一答。
南宫泽心如刀绞,无比后悔在他去京都之后听他的话,好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当时要是追着去了京都,他是不是就不会瞎了,现在也不会坐在轮椅上了。
牧炎那双曾盛满对他的深情和热烈的眼睛,此刻全是一片漠然,不像是刻意的疏离,是真正的目空一切。
仿佛南宫泽在他眼里,不过是广场上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这目空一切的眼神,像一把无形的刀,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们所有的过往,连带着那些滚烫的回忆、纠缠的爱恨,都被彻底抹成了不值一提的泡影。
南宫泽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挖空了一块,疼的他红了眼睛,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原来被彻底无视,才是最狠的凌迟。
他弯腰一只手搭在牧炎扶着轮椅的手上,盯着牧炎试探地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牧炎想撤回自己的手,却被南宫泽抓紧了,他面无表情摇头回答:“没有。”
南宫泽怀疑牧炎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会和他争吵,大打出手,所以才装作不认识他。
可牧炎的表情和眼神都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听见他云淡风轻的“没有”两个字,南宫泽心脏猛地抽搐两下,疼的他眼泪滚出了眼眶。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他企图继续用试探戳破牧炎的伪装,不解地问:“那我怎么一见到你,心脏就疼得厉害。”
牧炎见南宫泽眼里绝望的悲伤溢出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心脏跟着疼的厉害,垂眸苦笑说:“可能,我们八字不合吧。”
南宫泽听见这个回答,垂眸呵笑一声,他抓着牧炎的手用了力,颤抖到几乎抓不稳。
牧炎皱着眉不满地说:“你抓疼我了。”
听见他喊疼,南宫泽下意识松了手,目光落到他手上,看见了被自己抓出来的红印子。
对于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南宫泽更是自嘲地低笑出声,猩红着眼眶抬眸看着他跟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睛,无力地说:“牧炎,你够狠。”
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牧炎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很确定没见过这个人,可看见眼前人难过悲伤的样子,心脏却像刀割一样的疼。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牧炎问了一样的问题。
南宫泽懵了好一会儿,盯着他目空一切的眼睛,双眸微眯,满腹怨气地质问:“你是真不记得我,还是装不记得我?”
“我真不记得你。”牧炎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探究困惑中带着不耐烦。
南宫泽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皱着眉问:“你不是……瞎了吗?”
“装的。”牧炎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