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林盯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缺了半截腿,你告诉我,我怎么上去?你来演示一个我看看。”
南宫泽见万林一副非要自己抱他上车的样子,气得头发都要炸开了,扭头看向别处挣扎了半天,又扭回头来:“我上次看见你撑着车门能单脚跳上车!”
“你近视,看错了。”万林说。
“我、不、近、视!”南宫泽绷着脸,一字一顿。
“我不管,你今天不抱我上车,你就走不了,你敢一个人走,我就敢报警。”万林耍无赖。
南宫泽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真的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样,想打死万林,骨头都打成渣渣那种。
“你真该死啊!你该庆幸现在是法制社会,”南宫泽解了车锁,拉开副驾驶的门,“不然老子真能打死你。”
他折回来,二话不说一鼓作气抱起万林,满腔的怨气在轻松抱起万林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没了。
万林很轻,和牧炎一样轻。
轻的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轻的让人控制不住地心疼和心酸。
万林见南宫泽顿住了,面色平静盯着车发呆,不耐烦地催促:“愣什么呢?拿我当杠铃练臂力呢?”
南宫泽垂眸瞪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没有怼他,一言不发把他放进副驾驶,关上了车门。
去医院的路上,南宫泽一言不发,万林想玩消消乐,摸了摸,才想起来自己手机在牧炎那儿。
“把你手机给我。”等红绿灯的时候,万林拍了南宫泽胳膊一下。
“干嘛?”南宫泽脾气依旧很差,目视前方。
“玩消消乐。”万林说。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南宫泽扭头瞪着他,“天天都是消消乐,消消乐,没了消消乐,你不活了是吧?”
“给不给。”万林抓紧了方向盘,大有你不给我待会就带你去见阎王的架势。
南宫泽彻底气无语了,把手机扔给他。
万林摁亮屏幕,看见他手机屏幕是他和牧炎穿着睡袍,敞着腹肌,肩膀挨着肩膀,头挨着头的照片,感叹一声:“没看出来,你还挺帅的。”
“你瞎了吗?”南宫泽呛他,“老子一直都很帅,帅的人神共愤,惊为天人,风流倜傥,貌比潘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万林扭头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这几个词他就精准捕捉到一个“人神共愤”,还不是好词。
绿灯了,南宫泽踩了油门。
余光瞥见万林一直盯着他,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好气吼了一声:“你特么看入迷了啊!要不要扑上来啃两口啊!”
“解锁密码!”万林对于南宫泽和他半点默契没有这事儿,真的超级烦:“你不解锁我怎么玩!”
南宫泽咬了咬牙,伸过去一只手。
万林看着他的手问:“干嘛?要手机啊,不给。”他拿着手机的手杨开,强调道:“我要玩消消乐。”
“指纹解锁啊!傻逼!不解锁你怎么玩儿!你玩儿个勾八你玩儿!”南宫泽气得绷紧脸吼,开始口不择言,“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还怀了只狗啊!把你智商全啃没了吧!”
“是啊!被你那张抹了二十年鹤顶红的嘴啃没了!”万林吼回去,“多说两个字要钱还是犯法啊!你光伸个手,我他妈哪儿知道你是要指纹解锁啊!少爷!”
南宫泽感觉脑袋轰隆隆的一点都不想跟万林说话了,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方向盘当万林脖子抓紧。
万林揪住他的拇指按在手机屏幕上,解锁失败,没好气地又吼:“哪根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