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么呀?进来呀。”她伸出一只手,冲牧炎招了招。
“他怕你们骂他,不敢进去。”南宫泽率先抬步进屋,笑着打趣。
牧炎尴尬地微红了脸,跟着他进去。靠近了,能闻到舒诗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刚煮好的甜汤气息,让人莫名心安。
有佣人拿着两双新的拖鞋过来,放在南宫泽和牧炎面前。
牧炎还在弯腰提腿解鞋带的时候,南宫泽已经一只脚鞋尖踩着另一个脚的鞋跟,快速脱了两只鞋,脚往拖鞋里一钻就往里走,无比随意。
你等等我啊!
牧炎盯着南宫泽的背影在心里小声喊他,越紧张,越着急,鞋带越解不开,半天都没脱下来,耳朵都憋红了。
“先生,我来吧。”佣人弯腰看着他的鞋带,伸手要帮他。
“不、不用。”牧炎摆手,他过不惯被人伺候的生活,单脚站立一想躲避就有点站不稳。
舒诗温柔的手掌落到他背上,很轻很柔的力量却稳住了他摇晃的身子:“不着急,别紧张,回家了应该是放松的才对。”
她和南宫泽一样,温柔的话里总是蕴含无尽的力量,既让人贪恋,又让人心安。
牧炎脱了鞋穿好拖鞋的时候,听见唐啸在里面诧异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牧炎被你丢门口垃圾桶里了啊?”
“昂,你去捡吗?”南宫泽拉开南宫陌旁边的椅子坐下,“趁还热乎。”
“真缺德。”唐啸啧啧摇头,“是我,立马就跟你分手。”
南宫泽抓起餐桌上一个橘子砸向唐啸:“同样是板寸,别人就招人爱,怎么就你招人烦呢。”
“因为他嘴贱啊。”陆琳琅手撑着餐桌托着脸,另一只手拢了拢大波浪,斜眼烦躁地瞪着唐啸。
屋子里笑成一团。
舒诗手轻轻搭在他臂弯,带着他往里走,小声安慰道:“没事的,过去已经发生的,就让它过去,别有心理负担,我们都知道你是不得已。”
牧炎听见舒诗的话,心里一阵感动,哽了哽喉咙,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舒诗得脚步不算快,棉拖踩在红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嗒嗒”声,每一步都透着从容和温柔。
绕过用作隔断的古董紫檀置物架,架上陈放着清代官窑青花和西洋老座钟,铜鎏金纹饰低调泛光,明亮宽敞的客厅豁然展开。
红木地板泛着古朴沉郁的光,墙面悬挂着近现代水墨大师真迹,配着胡桃木边框的落地玻璃窗,将夜色和庭院景致框成流动的画。
客厅中央摆放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真皮沙发,色调沉稳温润,搭配波斯手工地毯,纹样繁复却不张扬。
墙角立着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琴身打磨得锃亮,天花板悬挂着捷克水晶吊灯,灯光柔和不刺眼,却将每件陈设的质感衬得淋漓尽致。
无一处堆砌的奢华,却在材质、工艺与藏品的甄选间,尽显顶级豪门的品味和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