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开口，许秀就说：
老太太，这些苹果是用鱼换来的。
聋老太怀疑地看着她：
真的？
许秀指指厨房的木盆：
您看，那里还有好多鱼呢。
聋老太皱起眉头：
张浩然，你昨晚去河边了？
张浩然回答：
对啊，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聋老太更生气了：
大晚上不在家睡觉，去河边干什么？多危险！
张浩然安慰道：
放心，我不会掉下去的。
就算掉下去也能游上来！
聋老太冷笑一声：
你以为会游泳就安全了？
我告诉你，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
以后不准晚上去河边。
小心水猴子拽你的脚！
到时候想上来都难！
张浩然笑了：
老太太，您这是迷信。
世上哪有什么水猴子？
聋老太不高兴了：
你这个臭小子！
以为我在吓唬你吗？
她坐下来：
好，你不信是吧？
我今天就讲讲我年轻时亲眼见过的事！
听到要讲故事，还在睡觉的张雪立刻睁开眼睛爬起来：
故事～雪儿也要听！
张浩然也来了兴趣。
带着女儿洗漱后，他们边吃早饭边听。
聋老太清了清嗓子：
那是夏天，特别热。
正好鬼子到我们村来了。
为了掩护躲在村里的人...
“我们几个年轻媳妇把鬼子引到了河边。”
“原计划是渡河脱身。”
“给村里人争取转移的时间。”
“没想到还是被鬼子捉住了。”
“他们把我们按在水里想干坏事。”
“就在我们绝望之际。”
“水里突然冒出个东西。”
“爪子一伸就抓走一个鬼子！”
“不到几分钟。”
“几十个鬼子全被拖进水里淹死了！”
“这才保住了村子和我们清白。”
许秀听完聋老太的叙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显然被惊到了。
张雪歪着头好奇地问：
“奶奶，水猴子是什么呀？”
聋老太直接回答：
“就是淹死的水鬼。”
张雪更迷糊了：
“水鬼又是什么？”
许秀赶紧拦住：
“别跟孩子说这些。”
“吓着她怎么办。”
张浩然却摆手：
“没事。”
“现在小孩没那么胆小。”
“早点知道也好。”
他蹲下来对女儿解释：
“人在水里淹死后。”
“魂魄会变成水鬼。”
“躲在水里等机会。”
“把活人拉下去替死。”
“明白了吗？”
张雪眨眨眼点点头：
“我懂啦！”
“就是水里的坏蛋专抓坏人当替身对不对？”
嘿！
这小丫头真机灵！
将来准有出息！
张浩然接着问聋老太：
“后来呢？”
“故事没完吧？”
老太太回忆道：
“说来也怪。”
“那天明明去了十一个人。”
“水猴子弄死鬼子后。”
“回村的只剩十个。”
“问谁都说只有十个人去。”
“我死活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和名字。”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但我一直觉得——”
“多出来那个人就是水猴变的！”
许秀听得后背发凉，拉着丈夫说：
“你答应我！”
“以后晚上不准去河边！”
张浩然笑着安抚：
“好，听你的。”
“不说这个了。”
“先吃饭吧。”
虽然表面镇定，他心里却信了几分。
世上确实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正吃着早饭。
忽然有人敲门：
“请问张浩然同志在家吗？”
众人转头，看见门口站着个中年妇女。
张浩然连忙起身：
“徐姐？您怎么来了？”
“明天该上班了吧？”
徐海燕站在门口说道。顺道路过这儿，来提醒你别忘了报到。”
张浩然笑着点头：“哪能忘？记着呢！”
徐海燕露出满意的神色：“记得就好，那我先……”
话未说完，张浩然就招呼道：“徐姐，早饭吃了吗？进屋一块儿吃点吧。”
徐海燕略显局促：“这多不好意思，倒像专程来蹭饭的。”
张浩然摆摆手：“别见外。”
徐海燕心里赞许，不再推辞，抬脚进了屋。
看到桌上摆的白面馒头、咸鸭蛋和热粥，她怔了怔——
这年头谁家早餐这么丰盛？
聋老太的声音忽然响起：“徐家丫头，光顾着看饭，看不见人？”
徐海燕转头，惊讶道：“老太太？您怎么在这儿？”
聋老太轻哼：“我在自家吃饭还得报备？”
徐海燕连忙解释：“我不是这意思……等等，您说？”
“浩然跟您什么关系？”
老太太眯眼笑：“我俩的关系啊，复杂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