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她说得恳切,皇后面露感慨,眼中泛起泪光。
萧闻璟静静看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心疼。他未曾想,她那些年竟过得如此艰难。
皇上闻言,亦是动容。他想起了上官薇,那个小时候像姐姐一样护着他和皇后玩耍的明媚女子……
殿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重,皇上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带着几分豁出去的豪气道:“嗯,朕信你!来吧,玥儿!”
苏凌玥不再多言,净手后,指间捻起银针。
那一刻,她周身气质陡然一变,神情专注而沉稳,动作如行云流水,精准而流畅地落下数针。
那娴熟老练的手法,仿佛已历经千锤百炼,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宗师气度,将一旁的皇后和萧闻璟都看得怔住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凌玥手法娴熟地将银针一一取下,收入包中。她抬眼看向皇上,轻声询问道:“皇上,此刻感觉如何?”
皇上缓缓睁开眼,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他轻轻转动了一下脖颈,又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奇了!朕这脑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轻松了不少,那股子沉闷的胀痛感,竟真的消退了!”
他此前饱受头痛困扰,太医院院首也曾多次施针,效果却总是差强人意,没想到这小丫头几针下去,竟有如此立竿见影之效。
萧闻璟站在一旁,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诧,他没料到她的医术竟如此精湛,观其手法与成效,恐怕太医院院首也未必能及。
皇后则是满心欣慰与骄傲,看着苏凌玥,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位明媚张扬的好姐妹。
她想起苏凌玥之前的话,忙问道:“玥儿,你方才说针毕后还有事要禀,是何事?”
苏凌玥闻言,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目光在皇上和皇后之间逡巡片刻,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般,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那个……您与皇后姨母多年来仅有太子一子,再未添嗣……玥儿冒昧一问,太医院可曾……可曾为您诊出过缘由?”
皇上猛地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萧闻璟,又看向面颊微红的皇后,这问题实在太过私密突兀,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苏凌玥见皇上面露难色,把心一横,眼一闭,用一种近乎“视死如归”的语气飞快地说道:
“皇上是……肾精略有亏虚,阳气不足,以致……子嗣艰难!”
“噗——咳咳!”
皇上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慌忙扶住茶几,“皇、皇弟!快,扶皇兄一把!”
一旁的萧闻璟仿佛没听见皇兄的“求救”,他也被苏凌玥这石破天惊的直言不讳震得一时忘了反应。
待明白过来,他极力忍住笑意,低下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
皇后虽羞得满面通红,宛如霞染,但关乎子嗣大事,她还是强忍羞涩,拉住皇上的衣袖,柔声却坚定地道:
“皇上!医者父母心,玥儿既敢说,必有她的道理。无论诊断对错,您都不许怪罪于她!”
皇上迅速稳住心神,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此事乃宫廷绝密,唯有太医院院首知晓,诊断结果竟与这丫头所言一般无二!
这丫头的医术,恐怕远非“不错”二字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