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璟靠在床头。
他换了一身深色寝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手里拿着一卷书,但眼神没有落在书页上,而是望着虚空,若有所思。
苏凌玥爬上床,钻进被窝,自然地依偎进他怀里。
他放下书,手臂环住她,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睡吧。”
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苏凌玥闭上眼睛。
倦意很快涌上来。
意识模糊前,她感觉到萧闻璟的指尖在她发间流连,动作温柔,却似乎……比平时慢了些,重了些。
萧闻璟低头,看着怀里妻子安睡的侧脸。
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翼随着呼吸微微翕动,嘴唇放松地抿着。
她睡得很熟,毫无防备。
他的目光移到她搭在自己胸口的手上。
那只手白皙纤细,指尖有常年配药留下的淡淡药香。
他想起白君泽。
想起他说“必须带上我”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执拗。
想起他看苏凌玥的眼神——
那是一种更深邃的、混杂着眷恋、守护和某种……近乎本能的责任感的东西。
奇怪的是,萧闻璟对此没有半点抵触。
一点都没有。
若是别的男人用那种眼神看他的妻子,他恐怕早就……
可对白君泽,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好像白君泽本该如此,本该在他们身边,本该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苏凌玥。
为什么?
萧闻璟的眉头深深蹙起。
他轻轻抽出手臂,小心地不惊醒苏凌玥,翻身下床,来到了走廊的那片薄雾跟前。
他就这么站着。
站了很久———
*
马蹄踏在干燥的土路上,扬起细小的尘埃。
苏凌玥靠在马车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而萧闻璟坐在对面则是闭目养神。
忽然,马匹发出一阵急促的嘶鸣。
马车猛地刹住,车轮在土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苏凌玥身子向前一倾,被萧闻璟伸手稳稳扶住。
“怎么回事?”
萧闻璟声音沉了下来。
车外传来冷影压低的呵斥声,混杂着一个女人尖细的、带着哭腔的惊呼。
萧闻璟掀开车帘。
尘土还未完全落定。
路中央,一个女人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粗布衣裳沾满泥灰,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她离前轮不到三尺——若不是冷影反应快,此刻已是轮下亡魂。
“找死吗!”
冷影刚跳下马车,话还没说完,路旁灌木丛后冲出一个人来。
是个男人,三十来岁,满脸横肉,赤着上身,露出胸前一片黑乎乎的胸毛。
他手里攥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棍子一头沾着暗褐色的污渍——
像是干涸的血。
“贱人!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男人骂骂咧咧冲过来,根本没看马车,抡起棍子就朝地上的女人砸去。
棍子带起风声。
冷影眼神一冷,脚下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闪到女人身前,抬手一抓——
“啪!”
棍子稳稳落在他掌心。
男人前冲的力道被硬生生截住,整个人往前踉跄,差点扑倒。
“你——”
男人抬头刚要开骂,看到冷影冰冷的脸、精悍的身形,还有腰间那把一看就不是凡品的佩刀,声音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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