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没事。手指加上脚趾,一共二十根。一根一根来。”
他蹲下身,剑尖抵在二狗的无名指上。
“削完手指,还有脚趾。
脚趾削完,可以剔骨。
老子在军营刑讯营待过三年,手段……多的是。”
他说话时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闲聊般的随意。
但在二狗听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耳朵里。
这个男人……是魔鬼!
“我说!我说!”
王二狗杀猪般嚎叫。
“村东头老槐树下!有个地窖!人就在里面!”
他话音刚落,冷影剑光又是一闪。
第二根手指——
无名指,应声而落。
王二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痛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不讲道理!我都说了!我都说了啊!”
冷影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擦剑。
“哦,故意的。想多削你一根。”
苏凌玥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她侧头睨了萧闻璟一眼,压低声音。
“冷影跟你时间久了,你这腹黑,他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萧闻璟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话……能当是夸赞吗?
二狗再也不敢耽搁,用最快的语速把地窖的具体位置、怎么打开,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他怕说慢一秒,第三根手指就没了。
一行人押着二狗往村东头走。
村民远远跟在后面,交头接耳,眼神复杂。
老槐树在村东一处荒废的土坡上,树干粗壮,枝叶却稀稀拉拉,像垂死老人稀疏的头发。
树根处堆着些枯枝败叶,还有几块半埋进土里的石头。
按照二狗说的,搬开第三块石头,下面露出一个生锈的铁环。
拉起铁环,是一扇简陋的木门,盖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阴冷潮湿的、夹杂着霉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腐坏气息,从洞口涌出来。
苏凌玥皱了皱眉,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分给众人。
“含在舌下,避秽。”
萧闻璟率先走下阶梯。
木梯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塌。
下面很暗,只有洞口透下的一点天光,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地窖不大,深约一丈,宽不过五六步。
角落里铺着些干草,干草上蜷缩着一团黑影。
冷影点燃了带来的火折子。
火光跳动,照亮了那团黑影。
是一个老妇人。
花白的头发散乱,身上盖着一条破旧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薄被。
她侧躺着,脸朝着墙壁,一动不动。
“娘……”
女人颤抖着声音,一步步走过去。
她跪倒在干草边,伸手去推老妇人的肩膀。
“娘,我来了,女儿来救你了……”
手触到的身体,冰冷,僵硬。
女人动作顿住了。
她缓慢地、极其缓慢地,将老妇人的身体扳过来。
火光下,一张枯瘦如骷髅的脸露了出来。
眼睛闭着,嘴唇发紫,脸上布满深褐色的尸斑。
皮肤紧贴着骨头,像一层风干的羊皮纸。
已经死去很久了。
“不……”
女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漏气的风箱。
“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