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玥轻轻叹了口气。
她重新在巴图尔面前蹲下。
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看进他满是痛苦和自弃的眼眸深处。
“你的腿,”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还能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巴图尔和阿依莎同时僵住,直勾勾地盯着苏凌玥。
“能……治?”
巴图尔的嘴唇哆嗦着,重复这两个字,声音飘忽得像梦游。
苏凌玥肯定地点头。
“脚筋可以重新接续。但耽搁时间有些久,恢复后,或许无法像受伤前那般健步如飞,走路可能会有些微跛。”
巴图尔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突然,他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瘸不怕……能走就行……能走就行……”
他反复念叨着,像痴傻了一般,激动得语无伦次。
“阿依莎!你听见了吗?!恩人说……恩人说我还能走!还能走!我不是一辈子废人了!!”
阿依莎拼命点头。
“你们稍等。”
苏凌玥说完,拉着萧闻璟出了屋子。
两人回到宽敞的马车内,放下厚重的车帘。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套无菌手术器械包、无影头灯、生理盐水和抗生素等等。
想了想,又拿了一支局部麻醉剂——
这个手术是个精细活,还是现代麻醉剂更稳妥。
将所有东西装进一个不起眼的布包里。
回到阿依莎家时,巴图尔已经被扶到了里屋的土炕上。
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床单,虽然旧,但干净。
苏凌玥将布包放在桌上,取出器械…..
苏凌玥看向萧闻璟。
“夫君,替我举着这盏灯。”
她拿起无影头灯,按下侧面的开关。
“嗡”的一声轻响。
灯光精准地打在了巴图尔受伤的脚上,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萧闻璟点头,接过灯没有多问。
巴图尔躺在炕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忐忑。
苏凌玥用碘伏棉球仔细消毒了巴图尔脚踝附近的皮肤,然后拿起那支麻醉剂,针头在无影灯下闪过寒芒。
“会有点刺痛,很快就好。之后你的腿会失去知觉,但人是清醒的,别怕。”
针尖刺入皮肤,推动药液。
巴图尔身体一绷,随即慢慢放松下来。
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目光落在苏凌玥沉静专注的脸上,嘶哑道。
“恩人……不管结果如何……巴图尔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
苏凌玥没说话。
只轻轻拍了拍他未受伤的小腿,动作带着安抚的力量。
麻药很快起效。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锐利,拿起最小号的手术刀。
刀刃在无影灯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光。
萧闻璟稳稳举着灯,光束如舞台追光,牢牢锁定手术区域。
苏凌玥俯身,刀尖精准划开陈旧疤痕粘连处,暗红色的血缓缓渗出。
她用精巧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分离着粘连的组织….寻找着那断裂、萎缩的筋腱末端。
屋里,静得只剩下器械偶尔碰撞的轻微脆响,以及几人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
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与无影灯的光束交织,在土墙上投出奇异的光影。
苏凌玥额前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萧闻璟空出一只手,用干净的帕子,替她拭去额头的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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