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小两口。二驴子关切地问:“媳妇儿,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鲍杰摇摇头,随即皱了皱鼻子,“就是家里有点闷,咱俩出去透透气?”
一听“出去”,二驴子下意识地头皮一麻,“去哪?该不会又要去商场血拼吧?”
鲍杰小嘴一撇,白了他一眼:“以后少打商场的主意!得给我儿子攒奶粉钱了!乱花钱可不行!”她眼珠一转,带着点小精明提议,“哎,不如去原石市场碰碰运气?没准儿能捡个漏,多少赚俩奶粉钱?”
看她这副精打细算的小市民模样,二驴子忍不住笑出声:“行啊媳妇儿!听你的,咱这就走,捡漏去!”
在鲍杰的指引下,两人打车来到五常街道的原石市场。一下车,那种熟悉的、混杂着尘土气息和隐隐躁动的氛围扑面而来。
比起滨城那边的市场,这里规划得相对规范些,没有沿街乱摆的小摊贩,统一集中在几个大棚区里。
棚区里人声鼎沸,摊位林立。各种大小、形状、皮壳表现的原石料子堆放着,有来自缅甸知名场口的木那、莫湾基……甚至不少摊位上还堆着切割后废弃的边角料,吸引着一些想碰运气捡小便宜的淘客。
二驴子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快速扫过摊位。忽然,他脚步一顿,视线牢牢锁在一块约莫二十多公斤的木那料子上。
一股充沛的灵气感应清晰地传递过来!这感觉……即便不是高冰种,至少也是块冰种翡翠!那内蕴的灵气浓度,让他瞬间决定:就是它了!
他走上前,指着那块料子问:“大哥,这块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他们一眼,操着带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热情洋溢地吹捧起来:
“小兄弟好眼光啊!这块料子可不得了,有色带!你看这皮壳的老化程度,啧啧,再打灯看看——”他拿起强光手电筒往皮壳上一按,“喏!荧光透体,杠味足得很!绝对是冰种打底!八百万,一口价喽!”
“八百万?”二驴子嗤笑一声,“您这价开的,跟明抢有啥区别?”
“哎,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你看这表现……”摊主急了,指着皮壳上模糊的痕迹。
二驴子不慌不忙地接过手电,装模作样地仔细查看,嘴里却毫不留情地挑刺:
“老板,您说的色带在哪呢?就这点若有似无的飘色?打灯效果是不错,但也说不上冰透吧?里头棉多不多?裂进没进去?风险这么大,您这价,我看不到诚意啊!”
摊主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知道遇上了懂行的,忽悠不住,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那你给个实在价听听?”
“八千。”二驴子面不改色。
“噗——!”摊主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没好气地挥手,“小兄弟,你……你是存心来消遣我的吧?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旁边的鲍杰都觉得有点挂不住脸了,偷偷扯了扯二驴子的袖子。二十多公斤的冰种料子开价八千?这砍价也太狠了,纯属气人。
二驴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学着对方的腔调:“老板,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买卖不就是这样喽?来来来,咱们再聊聊……”
一番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拉锯战之后,这块木那料子最终以十五万的价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