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深圳傍晚,风里带着点桂花的甜香,我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就看见沈知夏从工作室回来——他今天穿了件浅米色的针织衫,发梢沾了点夕阳的暖光,手里还小心翼翼抱着幅刚画完的画,眼里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我走过去帮他接过画,画布上是我们家门口的大榕树,树下摆着张藤椅,椅上搭着件熟悉的衬衫,连阳光透过枝叶的光斑都画得格外细腻。“想早点回来给你看这个,”他笑着凑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蹭了蹭,“画了整整一天,终于把光影调对了。”
晚饭时,他话比平时多了些,一会儿说工作室新到的颜料颜色很正,一会儿说楼下糖水铺新出了芋圆,眼里却总带着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他定是有心事,却没点破,只是耐心听着,偶尔帮他夹块他爱吃的排骨。
收拾完碗筷,我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晚风轻轻吹着,远处的天际线染着淡淡的橘粉色。沈知夏靠在我肩上,手指轻轻绕着我的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陈屿,我们……会不会结婚啊?”
我心里猛地一暖,转头看他时,他正低着头,耳尖泛着浅粉,连指尖都微微发颤——原来他憋了一晚上,是在想这件事。我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让他坐在我腿上,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今天在工作室,看到隔壁花店老板在给未婚妻包花,”他抬头看我,眼里蒙着层浅浅的水汽,“我就想,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有个属于我们的家,早上一起醒,晚上一起做饭,周末一起去画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格外认真,“我知道我们跟别人不一样,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软又热。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放得格外柔:“傻不傻,我早就想过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两枚素圈银戒,戒面上刻着细小的“知”和“屿”字——这是我上个月偷偷定制的,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没想到他先问了出来。
沈知夏的眼睛瞬间亮了,手指轻轻碰了碰戒指,声音带着点发颤:“这是……给我们的?”
“嗯,”我拿起刻着“知”字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本来想等下个月我们去云南旅行时给你,没想到你先问了。”我又拿起另一枚戒指,递到他面前,“帮我戴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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