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不说话,更急了,声音带着哭腔:“你骂我两句好不好?或者打回来,别不理我……我真的错了,不该动手的。”他的手还在抖,刚才那一下,仿佛也打疼了他自己。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喉咙发紧:“我没怪你。”只是刚才那瞬间的震惊,还有脸上残留的痛感,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客厅里陷入沉默,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有温热的气息靠近,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地皮的事,”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虽然不懂商业,但你要是想找人说说,我听着。”
我攥紧了外套的衣角,眼眶突然有点热。刚才在外面受的委屈,和此刻心里的酸涩搅在一起,让我忍不住转过身,伸手抱住了他。他的身体一僵,随即用力回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
“对不起,”我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不该对你发脾气。”
“是我不好,”他吻了吻我的发旋,声音里满是懊悔,“再生气也不能动手,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他松开我,捧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对着红肿的地方吹气,眼神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疼了。”
他却还是皱着眉,拉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转身去书房拿了冰袋,用毛巾裹好敷在我的脸上。“林砚为什么跟你抢地皮?”他一边轻轻按着冰袋,一边低声问。
我靠在沙发上,慢慢跟他说起c-17地块的价值,说起我们的方案,说起林砚的恶意竞争,还有公司目前的资金困境。他没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眼里满是专注。等我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这里还有点积蓄,虽然不多,或许能帮上点忙。”
我愣住了,随即笑着摇头:“不用,那是你的钱,留着做什么都好。地皮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他却固执地握住我的手:“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顿了顿,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对了,我要不去求一下我爸爸吧,他应该会帮你的。”(沈知夏家里也不穷,他是独生子,家里人也是宠着他的,只是他喜欢画画,主要他父母也没指望他去管理公司)
我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心里一暖,伸手抱住他:“好啊,那先谢谢你啦。”
他立刻笑了,回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跟我还客气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说,“以后不管外面多烦,回家跟我说,别自己憋着,更别乱发脾气了,好不好?我不想再跟你吵架了。”
“嗯。”我点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再也不了。”
冰袋的凉意驱散了脸上的痛感,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温暖而安心。窗外的夜色渐浓,客厅里的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刚才的争吵和掌印仿佛都成了过往。我知道,明天还要继续和林砚周旋,商战的硝烟还没散去,但此刻,有他在身边,我突然觉得没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