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估猎物般的玩味。
他没来由地背脊一寒,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乡下丫头的眼神,不像绵羊。
反倒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周晓琴低头,没有和赵北贺做什么深入的交流。
等饭局散场,各回各家。
当星舰再次降落在天华星熟悉的空港时。
帝星的繁华与算计仿佛都成了上辈子的事。
当她推开家门。
一股比订婚宴包厢里更令人窒息的氛围,迎面扑来。
客厅里光线昏暗,母亲陆福珍坐在沙发上。
眼圈红肿,目光空洞地盯着虚空。
父亲周旺国则蹲在门槛上。
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的能量烟。
呛人又苦涩的烟雾,将整个屋子都熏得愁云惨雾。
周晓琴在沙发上坐了不到半天,就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烦躁。
她能理解父母的担忧,但绝不接受被这种负面情绪绑架。
别人的悲伤与她无关。
可一旦影响到她的心情和食欲,那就与她有关了。
“我凭什么要在这里陪着他们难受?”
她心里嘀咕着。
“事情又不是我惹出来的,这个家现在连空气都是苦的,饭都吃不香了。”
“待不下去了。”
她对自己说。
与其在这里陪着唉声叹气。
消磨自己的好心情,不如找个清静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家恒,收拾东西。”
周晓琴对着正在院子里,闷头练拳发泄的弟弟喊了一声。
周家恒停下动作,汗水顺着他憋得通红的脸颊滑落。
他疑惑地看过来。
“姐,去哪?”
“军区宿舍。”
周晓琴的语气理所当然。
“那里清净,没人打扰我们,方便我‘搞研究’。”
她口中的“搞研究”,自然是说给外人听的借口。
真正的目的,是躲个清闲,顺便也把弟弟从这压抑的环境里捞出来。
周家恒是她在乎的人,她不想看他整天愁眉苦脸,像头被困住的小牛。
“好!”
周家恒眼睛瞬间一亮,立刻点头。
他早就受不了家里的气氛了。
姐弟俩的行动力极强。
周晓琴没什么好收拾的,所有家当都在储物空间里。
她只是走到父母面前,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道。
“爸,妈。”
“我和家恒去军区宿舍住一段时间。”
“你们别担心,有事通讯联系。”
陆福珍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周旺国拉住了。
他看着女儿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知道她主意已定,多说无益。
只能疲惫地点点头。
“去吧,照顾好自己。”
周晓琴“嗯”了一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军区分配的宿舍,在第十军团后勤基地深处。
那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安保极其严密。
屋子不大,但打扫得一尘不染,陈设简洁实用,透着一股军旅风格的冷硬。
对周晓琴来说,这里简直是天堂。
没有父母的唉声叹气。
没有亲戚可能的闲言碎语,空气里都透着一股自由和清净的味道。
她惬意地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感觉连日来的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姐,我们接下来干嘛?”
周家恒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周晓琴从空间里摸出两个4级高阶的沃柑。
她扔给弟弟一个,自己慢条斯理地剥开。
饱满的汁水瞬间在指尖爆开,浓郁的果香在空气中弥漫。
“等。”
她咬了一口果肉,含糊不清地说。
“等什么?”
“等一个收割的好日子。”
她眯了眯眼,心中默默盘算。
算算时间,军区后勤基地那五百亩试验田,应该已经是一片金黄。
那可不是普通的水稻。
那是我反击的第一张牌,是我撬动整个棋局的支点。
必须打得响亮,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她要让那些算计她的人,清清楚楚地看看,她周晓琴,到底值什么价。
周晓琴不急不缓地吃完一个沃柑。
擦了擦手,这才慢悠悠地打开个人终端。
布局,现在开始。